他本不想理會,但腦海里不斷迴響的聲音實在是煩人的緊,他無奈只能回復。
「回不回宮與你有何關係?你日日就想著尋歡作樂,正事不干一點,玩夠了就睡,睡醒了接著鬧,非得搞得所有人雞犬不寧,你這種犬馬之病,絕非常人所能忍受,謝行之,你不要太過分。」
謝行之低聲笑了,那態度端的是漫不經心。
「說你像個老嬤嬤一點也沒冤枉你,嘰嘰歪歪囉里吧嗦的,你這皇位還有爺的一半功勞,我勸你老實點,我問你什麼,你只需回答什麼便是,妧妧回宮沒有?」
如此貶低,此番話不就是在罵他不是個男人嗎?
謝煊怎能受此大辱,他冷笑一聲,任那瘋狗如何再鬧,他只當沒聽見,甚至他強忍著劇痛,一直拖到戌時才回了養心殿歇下。
因此謝行之醒來時,神色極為冷沉,他唇邊揚起嘲諷的弧度,淡定的起身穿衣。
李大福在旁屏息凝神,小聲勸著:「陛下,夜已深,天氣漸涼,奴才已備好了御輦,還望陛下保重龍體。」
謝行之居高臨下的掃過去一眼,語氣意味不明:「御輦?謝煊腎弱陽虛,你那些心思用在他身上就是,朕這般強悍的體魄,自然不需要這等女人家才需要的東西。」
李大福額間開始冒汗,他躬身低頭,汗珠滾落,他動也不敢動。
這些對帝王的大不敬之言,他每多聽一個字,仿佛距離那黃泉路就越近一步。
這狗奴才戰戰兢兢的窩囊樣,倒是把謝行之逗笑了。
「你對他還真是忠心,聽不得別人說他半點不好,朕也就是沒辦法,誰樂意跟那偽君子共存一體。」
李大福急忙跪地表忠心:「陛下,奴才對您也是忠心耿耿,萬不敢存有二心,陛下明鑑啊!」
「你嚎什麼!」謝行之面露不耐,「知道朕為何從不照鏡子嗎?」
話題跳躍太大,李大福一時忘了恐懼,呆滯的搖頭。
「因為朕一看見這張臉就嫌膩歪,沒事長這麼俊幹什麼?就知道靠男色哄騙少女....」
謝行之話還沒說完,李大福嚇得臉色發白,「陛下饒命,奴才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聽見....」
謝行之嗤笑,玩味的瞧了一場笑話,心情好了些,他這才信步去了御書房。
他挑挑揀揀的批了幾張奏摺,對候在御階下的暗衛蒼南點頭示意,「講。」
「陛下,姑娘是在上午巳時出的宮門,宋家大姑娘親自前來接的人,在宮門處秦家的秦文珠和楚王府的謝梅先後上前冒犯,隨後睿王妃攜同妹妹前去搭話,姑娘在宮門處約莫停留了兩刻鐘。」
「回府的路上,姑娘遇見了宋正德,之後便回了侯府,再也沒有出過門。」
蒼字開頭的暗衛主要守在暗處,這些人大多是謝行之的人,凌風凌雲季恆等早已由暗轉明,很多事不適合去辦。
因此這在暗處保護宋妧的人,都是他和謝煊商量好的。
「這事你另一個主子知道嗎?」
蒼南回稟:「知道,巳時末屬下派人進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