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命之年裡,帝王竟真的有些看明白了「天命」二字。
一切的一切,原是他錯了啊!
……
醒悟來的終究是有些晚了。
康熙這頭才命人在黃花山為福全建造墳塋、碑石,另一頭,長春宮的狀況便急劇惡化了。
梁九功代替帝王前去探病之後,回來肅目搖頭道:「萬歲爺,太醫們說僖妃娘娘的病重了,還請預備著金棺吧。」
這一日是七月初四。
康熙坐在養心殿明間,外頭分明是三伏天裡,地上的磚石被毒陽明晃晃地照耀著,他心中卻冷的出奇。
帝王啞著嗓子問:「皇后知道了?怎麼說?」
「娘娘……日日陪在僖妃身邊,如常用膳,讀些話本子打發時間。此事太醫提過一次,娘娘發了大火,便都不敢提起了。」
康熙面上的愧色更甚,許久,才揮揮手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七月初六,拖無可拖。內務府終於領了皇命,開始準備一應喪儀用物,誰知在這件事上頭也犯了難。從前,宮中備好的妃位儀仗是屬於原有四妃的,僖妃娘娘便只能借用惠妃,或者是德妃的儀仗。
內務府不敢擅作主張,將這件事報了上去。
赫舍里知曉後,竟一路來到養心殿,進了門只敷衍地行個禮,將足足一個月的如勒伯伯爾拉都擱在御案前。
數月過去,宮中的西洋藥已經見底了。
但皇上一直未曾明著低下過頭。
康熙打量著桌上的藥物,蹙眉問:「皇后這是何意?」
赫舍里忍著心痛,冷聲道:「這些年,僖妃侍奉皇上之心,臣妾自愧不如。她是您的枕邊人,這些年勞苦功高,又主動讓出了金雞納霜給兩位王爺,可謂叫人嘆服。她這一生從無半分污點,如何能以罪妃的儀仗相送,豈不辱沒了一身高潔品性?」
康熙道:「僖妃一向是個淡泊名利的人,她也不會在意這些。」
「她可以不在乎,我這個做姐姐的卻必須在乎。」
康熙默了半晌,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又耐著性子道:「也好。妃位儀仗里,你若不喜歡惠妃、德妃的,便用榮妃的如何?」
赫舍里直言:「臣妾不與皇上繞彎子,想借用昔年溫懿皇貴妃的儀仗,給哈宜呼一場體面與尊榮。畢竟,她也算是為了皇上的旨意,捨出性命去了,難道還不值得追封個貴妃之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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