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十字路口來了交警, 指揮著讓那兩輛相撞的車先去路邊停靠, 他們的車子也終於能順利行駛。
但沒走多遠,又停在了紅燈處。
這時, 鍾晚聽到梁序之的聲音。
語氣慢些, 聲線也沒有平時那樣冷,「怎麼這麼晚出門?也沒給林叔發個信息。」
鍾晚能想像到自己現在紅著眼眶慘兮兮的模樣, 不準備讓他看到, 仍然沒抬頭,保持剛才的姿勢靠在他胸口。
她聲音鈍鈍的, 先回答第一個問題:「一個人在酒店也沒什麼事做,就想著出來轉轉,晚上看到有附近有場話劇,順便買票過去看了。」
然後是第二個問題, 她停頓兩秒才答:「…林叔也沒問我。」
駕駛位上被點名的林叔抬了下頭, 通過車內後視鏡觀察了下樑序之的表情, 沒主動出聲。
梁序之摸了下她的頭頂,似是很平靜的語氣, 「以後要去哪兒,提前說一聲。還有,帶上保鏢。」
「不只是今天這種事,等你拍的電影上映,一個人出門會更危險。」
鍾晚明白他的意思。
也更理解了為什麼梁序之去哪都是烏泱泱一群人跟著的排場。
到這時一直在前排做透明人的林叔才開口,詢問安排保鏢的規格和數量,以及剛才鍾重臨事件的處理方式。
提到鍾重臨,鍾晚又有一瞬的失神,過了片刻,才很低聲地開口,聲音小到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還是不明白,人真的會變得這麼徹底嗎…」
也許是前段時間想到了太多小時候的回憶,那個出差回來會給她帶禮物、工作清閒時會接她上下學、睡前會跟盧文茵一起跟她講故事的慈愛父親形象又回來了些。
經歷了工廠破產、鄰居同事員工傳閒話、染上賭癮和酒癮、婚姻破裂一系列之後,鍾重臨就變成了這樣。
見到她也只會想著怎麼從她身上討到錢的吸血蟲,做事不經大腦思考的流氓混混。
車內的空氣安靜了很久。
不知梁序之在想些什麼,只感覺到他的手掌划過她的頭髮。
.
回到酒店,鍾晚的情緒依然沒能恢復。
困擾她童年和青春期的陰影猝不及防忽然湧上來,滋味並不好受。
梁序之今晚似乎也沒有做什麼的心情,兩人各自洗過澡,他接了幾個工作相關的電話,似乎都與東南亞的什麼公司有關,聽著有點奇怪。
終於沒電話再進來,他坐在沙發上看電腦上的文件。
隔得很遠,梁序之坐在中間的位置,而鍾晚一個人獨自在窗邊的角落。
太靜了,偌大的房間,只有開了除濕功能的中央空調低低的運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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