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都是她親手熬製的,景元不想糟蹋她的心意,沒有貿然下鍋熬煮,幼清道:「小火熬製,需要盯著火,半個時辰。」
「好。」
幼清說:「再吃半個月就徹底好了。你上次說苦,後面幾包我放了大棗和**糖…」
他輕聲說著:「多謝。」
幼清搖頭,又問:「你阿娘睡了?吃飯的時候我給她診脈,她急火攻心,再加上年齡…吃一些滋補的藥就能恢復精神。」
「嗯…可有方子?我差人去調配。」
「你等等哦…」幼清在空中畫了幾筆,一張方子便落入掌心,他拿在手上,轉身要走,幼清道,「你不要總是走動,早些休息吧。」
「好。」景元側頭,被他頭髮擋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他說,「爹爹給你的玉佩與…鑰匙,你收著,毀滅大軍狂妄兇狠,烈火燒過寸草不生,若不是你,我必將苦受煎熬,別再客氣。」
「嗯…」幼清搓搓衣角,「既然你這樣說了…」
他抬手,拍拍她的發頂,笑道:「行了,好像承了一座山,我阿爹有恩必報,你不收,他興許要難受一輩子,總是住在酒樓,人來人往,並不安全。」
她被他揉亂了發,幼清抬起手,抱著頭髮說:「知道了知道了,我還得留好長一段時間呢,我不客氣了還不成?」
他笑著點頭,剛走了兩步,又將手搭在鼻尖,神色躲閃地問她:「你與丹楓哥有什麼約定?可是關於持明的?」
「嗯,還不能同你說。」
他沒說話,扭過頭走了。
*
夜裡幼清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月上當空,窗外星河遼闊,銀光璀璨,幼清望著月亮和星星,正出神想著什麼,忽然聽到他走來,輕輕敲動她的門扉。
幼清從大床上彈了起來。
她跑過去拉開門,探頭去看,他穿著一身白色的外披,玄色腰封裹著他的窄腰,幼清吞咽口水,問:「怎麼?」
「今夜無風,一同去賞月?」
他舉起酒瓶,幼清一笑,「我方才也在想…」在想能和他一起賞月的事。
她披上外衣,跟在他的背後,他背著受傷的左手,衣帶飄逸,黑白二色,竟有幾分仙風道骨,唯一一點紅,還是她給他的髮帶。
他帶她來到頂樓,梯子懸掛,他兩步上樓,伸手去接她,她握住他的手,他輕輕一帶,她便落到他的懷中,幼清扶著他的手臂,小心躲開他的傷,仰頭道:「你小心些…傷口開裂,會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