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嘲諷笑道:「可惜太上皇退位了。想要今上的恩典,怕是得長得像安國公才是。」
顧慶之覺得他聽見笑聲了。
薛蟠還記得母親妹妹的交待,又是一聲罵,「賈家這等人家,不走正途,想的都是歪門邪道,怪不得一代不如一代。」
話都說到這兒了,顧慶之決定也要回報一下薛蟠。
「你既知道這個,也該早點搬出來才是,別叫賈家把你們的血都吸乾了。」顧慶之同情又誠懇地說:「賈家可不是什麼好人家。」
薛蟠是知道他母親給了賈家不少銀子,他垂頭喪氣道:「沒辦法……如今只能是要靠在賈家才好過日子的,不然東西非得叫族裡收去不可,我們跟林家不一樣,林家沒人了,我們薛家老家好幾房呢。」
顧慶之故作氣急,先去把門關了,營造了下頭的話非常機密的氛圍,這才道:「原先薛姑娘送我銀錢,我發跡之後也想著幫薛家做點事情,你那案子,我在賈家也聽了不少,後來我還專門找了案卷。」
薛蟠感激的看著他,「多謝安國公!」
「怪不得人說你傻子!」顧慶之氣得一甩袖子,「我問你,人是不是你打死的!」
薛蟠搖頭,「怎麼可能,我手下那些人,如何要我親自動手。」他說完又想了想,道:「不過的確是我吩咐的。」
顧慶之冷哼一聲,「咱們從頭說,是你去找馮淵的,還是馮淵來找你的?」
「是他來找我。」薛蟠嘲笑道:「他倒是個傻子,看上丫頭買了不直接帶回去,還要選日子,圖吉利也不能把人留在拐子手裡啊。你是說——」
薛蟠睜大眼睛看著他。
「對啊,你是從拐子手上買的人,馮淵帶人打上門來搶人,又不是你動的手,還是回去三天才死的,你怎麼就給他抵命了?」
薛蟠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這不可能!」
「你原先就沒想過這事兒嗎?」顧慶之問道。
因為情緒激動,薛蟠聲音都變尖了,「這原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兒。我也是到了京城之後才知道那邊判了我已死,說是宿怨抵命。他們說是因為馮淵家裡不簡單,怕他們一直盯著,這想了這個法子了解的。」
「你有罪不假,但不是死罪,金陵的護官符,你們薛家排第四,前三還都能拉上關係。馮家排第幾?」
「拖延了一年才判,是因為前頭的金陵府尹搞不過馮家,又不想得罪王家、賈家和薛家,還是他知道這種案子不能判你死罪?」
當然護官符這東西是個動態,賈家薛家都是一路明顯的下坡路,如今肯定不在當初那個位置了。
「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