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還是要給她更多的關懷,更多的愛才可以。也叫她知道,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庸,她就是林黛玉。
那就不去打雪仗了。
顧慶之放緩語氣道:「我叫他們刻了碑的,咱們去看看吧。」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二門,馬車就在這兒停著。
顧慶之原本的打算是打雪仗,夾雪球玩,他還在馬車頂上放了滿滿的小鴨子呢,就等著林黛玉說幼稚,說頂著這一車子鴨子出去太丟人了。
可她現在明顯沒這個心情了,就算笑出來也是強顏歡笑。
顧慶之上前拿了掃雪的長棍子,道:「我把馬車清一清咱們就走。」
雪雖然小了很多,可沒停,這麼一會兒功夫,雪花落在小鴨子身上,倒像是長出了羽毛一樣,蓬鬆了許多,很是可愛。可惜被顧慶之兩棍子掃下來,落下地上摔了個七零八落。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好氣啊!
林黛玉瞠目結舌看著他,「你——」
「馬上就好!」顧慶之給雪掃了個乾淨,又扶著林黛玉上了馬車。
林黛玉原先還挺有心情,也挺有動力的,特別是在騙顧慶之這事兒上,可如今……累了。
兩人上了馬車,林黛玉疲憊的一言不發。顧慶之把桌上那幾個模具藏在了後頭的木箱子裡。
林黛玉掃了一眼,又安慰自己,橫豎雪要下三天,這東西總歸是她,就該是她的。
「我原想是去打雪仗的。」顧慶之笑了一聲。
「要麼還是去打雪仗吧……」林黛玉有氣無力的建議了一句。
她一個姑蘇人,哪裡見過什麼雪呢?她想打雪仗啊。
林黛玉莫名就有些生氣,這都什麼人啊,還說是佞幸,會揣摩人心思的,他倒是揣摩了個鬼哦!
「我……」林黛玉猶猶豫豫開口,語氣傷感極了。
她暗示道:「不管是姑蘇還是揚州,都不曾下過雪的。後來我來了京城,住在外祖母家裡,頭兩年身子不大好,許是水土不服的緣故,冬天都不怎麼出院子的。後來身子好些了,倒是能出來了,可……她們把我看得記牢,哪裡摸得到雪呢?」
林黛玉一邊說,一邊掀了帘子伸了手出去,接到一片雪花,又抬頭看著顧慶之,微笑道:「你看,雪化了……」
顧慶之頓時就微微皺了眉頭,臉上難過的好像——叫她找不出詞語來形容。
似乎又暗示偏了……
好像也不該微笑的……
「我……」顧慶之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說這個合不合適,「我不想你是賢妻良母,我也不要你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