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已經被帶回來了,就這麼丟在那裡不管也不是個事兒。
阿伏兔向來對同族的幼崽有著超乎其他族人的關照之心,所以她在遇到他之後主動哭求的話,也不是不可能讓阿伏兔心軟。
神威這麼想著,頭頂的呆毛輕輕地搖晃了兩下,面色卻不動如山。
他屈起食指抵在下巴上,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心情頗為愉悅的看著對面如今已經開始關心起他感情問題的老媽子副團長臉上那數次欲言又止的表情,就像是這種戲弄給予了他好心情一樣,呆毛晃的頻率更高了一點。
「嗯到底要不要見她呢」
他拖長了聲音,不知是在徵求意見還只是單純的自言自語。
在大多數情況下,盲選第二種就對了。畢竟春雨新上任的第七師團團長向來是個喜歡自說自話的傢伙。無視其他人的說法只遵從自己的想法是他一直以來都在做著的事。
而這一次,他顯然也沒有例外。
或許是乍然聽到了這個早已被他埋葬在過去、並不打算在重新拾起的名字,神威的記憶就像是被人拿針戳了個口子,從裡面
細細的流出了一點關於過往的回憶。
「千歲」
雖然時隔久遠,但不知為何對這個人的印象始終深刻。就像是記憶里在記錄她的時候,特意選用了不會褪色的畫筆,連同某個陰雨天裡她回頭看他時帶著笑的表情都仿佛還在眼前。
在阿伏兔看不見的地方,神威保持著臉上的笑容,心裡漸漸升起了一點點莫名的情緒。
這一點點情緒迫切地向前推攘著他,像是無形中生出的一隻手,對著他的心底撓起了痒痒,成功的讓他多年來都平靜的心緒泛起了一點漣漪。
他把這種情緒歸咎為一種殺意。又或者是某種隱晦的不快。
思來想去之下,還是因為對方不聽話主動跑上門來找他的舉動所造成的。
當年明明已經跟她說的很清楚了,不是嗎
他早已經告訴過她,不要再來找他了。
可為什麼十年過去了,她卻突然就不聽話了呢
她來見他,是要做什麼
她想要和他說什麼呢
心底的那縷「殺意」隨著越發古怪的想法而逐漸攀升,神威並不是一個會糾結太久的人,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便選擇順從著自己的心意站起了身。
「那我就去見見她好了。」
他輕快的語氣和阿伏兔越發死魚眼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這麼頂著一張笑容比往日裡莫名燦爛了一些的臉,步履輕盈地朝著門口走去,慢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