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剛邁出去,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兩句,他前段時間不經意間聽到的話。
——“我的晝,你不會彎了吧!”
——“滾,我直得不能再直。再說我彎了第一個搞你,輪得到別人?”
玩鬧間的兩句調侃,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
池晝壓根沒把陸深說的話聽進去,都是同學,坐下座位沒什麼大不了,沒有正當理由又不讓人坐顯得多小氣。
那小眼鏡隔三差五就來池晝座位上抄筆記,頻率越來越高,而且剛開始還跟池晝說一聲,後面一回生二回熟,說都不說一聲就直接坐下了。
課表上數學課後面是體育課,池晝一打下課鈴就跑沒影了,他急著跟石頭一起去搶籃球場,就也沒在意誰坐了他的位置。
只是他那段時間發現自己總丟東西,都是些不起眼的小物件,諸如筆、橡皮、紙巾之類。
有時丟的甚至是池晝不要的東西。
有一次體育課回來,池晝發現自己桌面好像有點整潔,他上節課筆爆水了用來擦手的紙巾放在桌上沒扔,現在回來竟然已經被清理了。
不僅如此,還有兩張草稿紙也一併失蹤了。
“餵石頭,你背著我當田螺姑娘了?”池晝納悶地道,“我桌上那兩張廢紙呢,你幫我扔了?”
倒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只不過上面有他英語課上畫的傑作,本來還打算拿來給朋友們鑑賞一下的。
石頭聽他這麼說,趕忙“呸”了一聲,“你誰啊你,我要幫也是幫班長丟垃圾好嗎。”
只有一次,他丟的東西算比較大——他的不知所蹤了。
他本以為自己忘在體育館了,可回去找又沒找到。他沒多想,也沒再管,反正這玩意兒他只是戴著好玩兒,平時沒多上心,現在不見就不見了。
池晝皮膚很白,戴上深顏色的就總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意味,環繞一圈,遮住的腕骨剛好是伸手就能握住的位置。
就好像一個顯眼的標記。讓人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邊來。
陸深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想,他只知道自己覺得池晝戴還挺好看的。
所以他對那個的印象就稍微深一點點。
“你那個呢?”不見的第二天,陸深就這麼問了。
陸深破天荒地主動問這種問題,池晝有些奇怪,但還是回答了:“不見了。”
又是一次數學課下課,池晝一個鯉魚打挺就從椅子上彈到了教室門口,三秒功夫就從教學樓竄到了體育館,比發令槍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