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就做,我們不怕任何人。」
“嗯!有天下第一的劍客在,沒什麼好怕的,我要去朝都,找他問個明白!”
「……」
“阿珉?”
「你說得對,鳳曲。你現在是天下第一的劍客,你有理由求一個答案。」
“阿珉……什麼叫……‘我’是天下第一的劍客?”
「………」
「還記得那個女人說的‘bug’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早已死在商吹玉的手下,或許不得轉世,或許已入輪迴。但沒有哪個或許,是縱容我侵占你的人生。」
“沒有誰說你侵占……”
「人不能那麼貪心。我以前都忘記了怎麼畫畫,也沒有時間去找童年的記憶,你已經彌補了很多缺憾,我不再剩什麼執念,也不想在這裡逗留了。」
該說五雷轟頂嗎?
這甚至是比且去島沉海還要可怕的事——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另一個自己會離他而去。
他們明明是同生共死,無論如何都分不開的羈絆。
“你……要留我……一個人嗎?”
阿珉只是沉默。
“我一個人就會壞事啊!我一個人什麼都做不到,我不是曲相和的對手,我會被一刃瑕報復,我會死的!大家都會看出我是個草包,沒有人看得起我,我會拖累大家,害得每個人都受傷,甚至會有人死掉!
“如果沒有阿珉,我的存在又有什麼價值?!”
「那就贖罪。」
“……什麼?”
「第十七式‘虎賁盼山’,」阿珉平靜地宣判,「——你失敗了。」
-
他失敗了。
危急時刻,是康戟撲開了他。利斧劈斷康戟的手臂,他們滾落在地,迎接下一輪苛刻的考核。
然後……然後……
康戟的懷裡跌出了一枚金色的東西。
康戟說了什麼。
聽不清,因為蛇毒和創傷讓他痛不欲生,分不清身體是否完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己。總之他撿起那個東西,撲向最後的石台。
-
鳳曲睜開了眼,扶搖劍刺在一個少女身上,她用身體護著一把斷琴。
而在斷琴一畔跌坐著一道身影。他的手上涓涓血流匯成一窪,刺眼至極。
周圍很吵,鳳曲的腦中卻是空空。
他只聽得到自己震天響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