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騙我?!”聽罷祝晴止的稟報,應賒月的怒火幾乎覆蓋了所有。
她騰地站起,再也顧不得所謂天子的驕傲:“朕要出宮!去天笑山,朕要親眼看他——”
一邊說著,應賒月匆匆就想走出御書房。
然而房門剛開,風雨中,一片林立的鐵甲。
為首的是侯英侯順兄妹。
宮中禁軍悉數倒下,兄妹二人率領的都是將軍親信、府上精兵。
“……你們這是何意?”
侯英冷著面道:“您不用去天笑山了,傾少俠執意把地點選在那裡,什麼用意,您猜不透嗎?”
應賒月眯起眼睛:“朕在問你們,你們這是何意?!”
侯順行了一記揖禮。
“只是有些風聞嚇到大家了,我家妹子和祝小姐也是好意,想幫您……驗明正身。”
“………”
“是朕扶持你們,重用你們。沒有朕,你們兩個女人,一輩子也別想出頭。但是你們——”
身後,祝晴止驀地跪了下去。
“您的知遇之恩,晴止沒齒難忘。可是……”
侯英也跪下單膝,鐵甲觸地,錚錚作響:“可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們雖是女人,也是人臣。”
應賒月怒極:“人臣?你們是誰的臣!是應折炎的臣?就因為他是嫡子,是男人,你們就是他的臣?!”
一陣腳步傳來,來人擎傘緩步,衣裾飄揚。
站定在應賒月的跟前,秦鹿輕笑著微低頭顱:
“您入障了。她們既不是您的臣,也不是前太子的臣。在場所有人,都只是大虞的臣。”
“……”
“如果您也對大虞忠心耿耿,我們就會對您忠心耿耿。
“畢竟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您從出生至今都是大虞黎民的供養。忘恩負義的,從來就只是你,應賒月。”
應賒月聽他說著,噗地笑出了聲。
她一步步後退,踉踉蹌蹌,眼圈泛著紅,唇彎的笑容慘澹而苦澀:
“我忘恩負義?我……忘恩負義?扶桑也這樣罵我,你們也這樣罵我。好啊、好啊,真好。”
“秦鹿,你聰明,你無所不能。
“求你回答我,我這麼多年到底做了什麼,為了什麼,我——”
她痴痴地回過頭,問祝晴止:“應折炎和應靈畢,為什麼不來見我?”
侯英答:“傾少俠還在天笑山頂為你鏖戰,他……”
“放屁!他拿走了‘歧路問鼎’!他騙了我!!”
秦鹿反問:“他如果只想要那個,現在又何必要去天笑山上?”
應賒月驀地一僵,渾渾噩噩地仰起頭:“他為什麼……要去天笑山上?”
秦鹿的笑容消失了,變成了罕見的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