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只會感到榮幸。」
她不受控制地發出了一聲冷笑:「噢?如果這是一份榮耀,為什麼不讓男人們也嘗一嘗呢?」
吉爾伽美什眯起眼睛:「緹克曼努,注意你的言行,本王——」
「別『本王』我,讓『本王』去見鬼吧。」她的音量和語調也開始失控,也許大腦也是,「你不是很感興趣嗎?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好了——因為你是一個任性的臭小鬼,你的心跟芹菜一樣細,你那打算提前出征的命令更是傻透了,你這輩子做該做的根本不是盧伽爾,而是芹菜精。」
他似乎被這種毫無預兆的爆發震住了,連怒火也來得後知後覺:「緹克曼努!」
「啊哈,現在你知道生氣了?」她用餘光看到那位年輕的書吏打了個顫,又開始不自覺地往圓柱後躲了——這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小伙子,你現在唯一該做的事情就是奪門而出。
「我還可以說得更多,因為我他媽之所以會站在這裡,是因為我是烏魯克的宰相,我在用血汗維持著這個國家的運作,所以才他媽有資格站在王座前對你咆哮著講話,而不是因為我是你的妓/女!」
話音剛落,吉爾伽美什手中的泥板被他捏得出現了裂紋——金色的光芒自他身後綻開,瑪那如同被波動的琴弦,在空氣中激起陣陣漣漪,王之寶庫在他身後顯形,各式各樣的武器輪廓在金色的波紋中若隱若現。
緹克曼努的魔力適應性並不太好,當它們從皮膚上流淌而過時,她感覺到了一陣綿密的刺痛,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她的身體。
即使吉爾伽美什下一秒把那些武器丟在她臉上,緹克曼努也不會意外,以他的力量,殺死她不比捏死一隻螞蟻麻煩……然而她最不畏懼的就是死亡。
「緹克曼努。」他的語氣比她意料中平靜,甚至可以說是隱忍,「本王可以偶爾體諒你因身體不適說出的胡話,但只有這一次……等你的病痊癒後,不可能再得到王多餘的寬容,你的權力是王賜予的,王亦可以收回。」
緹克曼努看著他——這個男孩,她曾撫養過,現在他已是一名年輕的君王了,她也悉心教導過他,無論成功與否。
如果命運註定我與他的君臣之路將就此結束……她心中默念道,那麼這就是我教給他的最後一課。
「盧伽爾。」緹克曼努輕聲道,「記得我與您說過,沉默乃君王之友,語言則好比利箭,一旦射出,便覆水難收③。」
她摘下了脖子上的紅繩,將那枚黃金所鑄的圓筒印章握在掌心。
王座之上,年輕的盧伽爾竟罕見地慌亂起來:「緹克曼努,我不是真的要……」
「去找其他人來當你的盧伽爾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