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補充道:「是的。肉眼可見的範圍內,外城巡邏的士兵共有十人, 城牆上方也大概有十餘人。」
烏爾寧加爾嘖了一聲:「管他們有幾個人,全部殺掉不就好了。」
由於在長相上的(過分)相似,立香以往總把他當作暴躁版的幼吉爾看待,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在聽聞女王被莫德雷德抓走後,他的脾氣就越來越像他成年版的父親了,頗有點本性暴露的意思,時時刻刻都能喚醒他內心深處對烏魯克屬生物的應激反應。
「別這樣,烏爾寧加爾。」他乾巴巴地勸道,「之前不是已經說好了嗎?除了要救出靜謐小姐,還要趁機俘虜暫時駐守在這裡的聖都執政官阿格規文,逼他交代莫德雷德的下落,又或者用於人質交換,要求他們交出猊下……」
「迦勒底的御主喲,你不會真相信事情能這麼順理成章吧?」烏爾寧加爾語帶嘲諷, 「對了,那個叫什麼阿規的騎士,好像還是'摩根勒菲'和前夫的孩子?那就更可笑了。如果在這裡的是父王,你能想像他會為了母……緹克曼努和恩奇都閣下的孩子,而把她本人交出去嗎?等你們把那個阿規的腦袋丟到騎士王面前時,對方或許還要謝謝你們幫他解決了一個麻煩呢。」
「……不是這樣的。」格蕾僵硬地反駁道,「陛下對猊下的所有孩子都很好,他不會這麼想的。」
「閉上你的嘴, 人造人。」烏爾寧加爾目光冰冷地瞥了她一眼,「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別說得那麼難聽嘛,好歹也是一起並肩作戰的夥伴。」立香訕訕道,「話說回來,既然你一開始就不相信制定好的計劃,為什麼還那麼執著地要跟過來啊……」
「好問題。」他冷笑一聲,「不如問一問你旁邊的這個廢物,到底還打算把事情搞砸多少次吧。」
格蕾沒有回答,只是緘默地看著自己的皮靴。
她的隱忍並非出自屈辱或恐懼,而是純粹的懺悔——自從與猊下重逢後,她曾發誓絕不再離開她,最後卻眼睜睜地看著化為紅龍的莫德雷德將她帶走……
雖然她相信殿下不會傷害自己的母親,但因為造物與造物主之間的聯繫,在猊下從眼前消失的剎那間,格蕾感覺自己身體裡的一部分也隨著她的離開而被剝離了。
「我統共只離開了t緹克曼努兩次。」烏爾寧加爾看著她,語氣中嘲弄的意味減輕了一些,那種尖銳的殺意卻更明顯了——在場的人都毫不懷疑,他下一秒就會捏斷格蕾的脖子,「第一次,她的靈基無端受損,昏迷了整整一夜;第二次,她出使埃及,卻在回歸途中被一隻會飛的畜生抓走了……格蕾·米斯里爾,你到底有什麼用?」
格蕾依然回以沉默。
雖然嘲弄對方能給烏爾寧加爾帶來暫時的快意,但帶走了她的是莫德雷德——一個身體裡流淌著她的血,並且同樣在未來繼承了大統的傢伙,這才是讓他最為惱火的地方:「總之,我對你們那些婆媽的計劃沒有半點興趣,儘管像老鼠一樣在下水道里亂竄吧,我會按照自己的步調解決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