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探在心底嘆息一聲,柔聲勸道:「拜託了,深森小姐,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知道真相。」
對方仍保持緘默,雙方就在這死寂的氛圍中無聲對峙,白馬探感覺自己像是已經等待了一個世紀,但抬頭看牆上的掛鍾時,時間只不過流逝了五分鐘。
良久,深森真琴拿起了桌上的鋼筆,但並沒有擰開筆帽,只是把它握在手裡——如果這不是什麼攻擊的前兆,那應該是就是她緊張時的習慣性動作。
「沒想到最後還是走到這一步。」她嘆了口氣,頗有點自嘲的意味,「真是對不起那位女士,明明把所有情況都向我預演了一遍,最後還是暴露了自己……有些辜負了她的好意呢。」
「那位女士?」
深森真琴並不回答,而是看向了烏爾寧加爾:「孩子,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烏爾寧加爾。」
「烏爾嗎?和外貌一樣,確實是外國人呢……」她疲憊地笑了一下,「真奇怪,你們長得並不像,硬要說的話,也只是眸色的相似……但剛才和你對話的時候,我卻忍不住想起了她。你們都有一種奇怪的特質,好像能夠輕易捕捉到別人的脆弱之處,撬開對方的外殼,挖掘出對方內心深處最不願意讓人看到的地方。」
雖然沒有點明,但白馬探已經猜到「那位女士」是誰了,從烏爾寧加爾那控制不住欣喜的反應來看,他肯定也猜到了:「不介意透露一下那位女士的名字嗎?」
「抱歉,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我只記得我們當初……也就是育兒院裡的孩子,給她取了一個綽號,叫'人肉開罐器小姐③'。」說著,她又將目光落到烏爾寧加爾身上,「不過她比你要嚴厲一些,是那種不說話也能讓人感受到威嚴的存在。也許再過幾年,你會成長為和她一樣了不起的大人。」
「哦?是嗎?」白馬探毫不懷疑,如果這房間裡只有烏爾寧加爾一個人,他會開心地踮起腳尖開始跳小象舞,「我和她還有哪些相似的地方,多說一點!」
「請適可而止,烏爾寧加爾先生。」白馬探說,「深森小姐,既然我們已經能初步坦誠相對,是否能請您更深一步,告訴我們一些有關你所知道的柏木澪和清山寬神父的事情呢?」
「很遺憾。」對方露出了悲傷的笑容,但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麼壓抑了,「正如我之前所說,那位女士向我預演了所有我可能遇到的情況,當然也包括了眼下的這種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