猊下沉默片刻:「你居然還在這裡啊。」
「當然啦!我是和您一起被外派到這裡進行技術支援和交流的啊!」
「你可以回倫敦。」
「我怎麼可以一個人回去?」對方看起來非常驚訝,「您說過我是一個老傻瓜,如果沒有頭腦清明的人指揮我做事,遲早有一天會犯錯的。」
格蕾坦誠道:「您是一位誠實的人。」
「這是我的優點之一。」對方回答得很自信——然而從猊下的表情來看, 這更像是「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你是教授的新助手嗎?」
她點了點頭:「在下名叫格蕾。」
「不錯,終於不再是'漂亮男孩'了。」青年哈哈大笑, 「我叫奧利弗——對,就是那個奧利弗,唯一可惜的是我已經過了可以被稱作'小奧利弗'的年齡,我和教授在蘇格蘭場工作時就是同事了,你見過她叼著煙只用一個晚上就把一個暗網犯罪頻道搞崩的場景嗎?太他媽酷了,事實證明法國的看門狗是假的①,英國的看門狗才是真的。」
「咳咳……」一旁的目暮警官侷促地清了清嗓子, 「白馬教授,時間有限,和老同事打個招呼就行了,我們快點開始工作吧。」
「是啊,謝謝你提醒我們,目暮警官。」猊下扯了一下嘴角,「雖說如果不是你擅自把小孩放進犯罪現場,這起案件可能早就結束了。」
聞言,目暮警官訕訕地笑了起來,雙手合十,做了一個賠罪的姿勢。
「這起案件很困難嗎?」格蕾問,「大家似乎都很苦惱。」
「與其說是案件難,不如說是很難讓嫌疑人被定罪吧。」目暮警官說,「事情的前因後果其實已經差不多了,嫌疑人和受害者原本是一對情侶,但因為嫌疑人的控制欲過強,無法忍受的受害者最終決定和嫌疑人分手,嫌疑人多次想要和受害者複合,但最後都失敗了……」
「嫌疑人惱羞成怒,假意要與受害者和平了斷彼此的關係,但在進入受害者的房間後就殺死了她。」那個年長的刑事鑑識人員繼續道,相比目暮警官,他的口吻就冷淡了許多,似乎已經見慣了類似的情況,「真是無法理解,嫌疑人之前發給受害者的恐嚇簡訊有明顯的暴力傾向,而且他們分手的原因就是因為男方的性格過於極端,為什麼受害者還要放他進屋呢?」
「從之前的聊天記錄來看,受害者本身就對'被愛'有著強烈的需求,是傾向於選擇肉食男作為伴侶的草食女。」一位女性工作人員說,「而且對方一旦表現出了脆弱的一面,她就會變得很難拒絕對方,哪怕不久前對方才發出過要殺死她的威脅——'我是因為愛你才會變成這樣哦',基本只要出現了類似的字眼,受害者的回答中明顯就會感覺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