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她看向希蘭,「還能自己走嗎?」
「能。」希蘭說,「就是感覺地摸起來有點軟,然後腦袋很沉,有點想躺在地上。」
「還是我帶您回去吧。」哈蘭說。
「噢!不愧是我光看外表就能感覺到超級厲害的大叔。」希蘭看了看四周,「話說回來,猊下有看到巴爾嗎?他是跟我一起躲進地窖的。」
巴爾……她感覺嘴裡泛出苦澀:「有關巴爾的事……說來話長。」
「好吧。」希蘭聳了聳肩,不以為意地答道,「反正他是神嘛,神明大人能有什麼事呢。」
等他們抵達商船後,埃斐發現那些被抓來的奴隸還站在甲板上,眼神呆滯地望著天空,但對於烏雲和狂風,他們沒有任何反應,這些暴風雨即將到來的預兆沒能在他們心底掀起一點波瀾。
希蘭不認識他們,可能都看不出他們是奴隸——在王宮,即使是灑掃的宮仆,至少也是身形勻稱、穿著體面的,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暴風雨就要來了,他們為什麼還站在這裡?不去船艙里躲著麼?」
哈蘭低聲道:「滿打滿算,船艙的確可以容下所有人,但恐怕您在下面很難待得舒服,船艙的透氣性很差,您會感覺自己住在一個密不透風的鍋爐里。」
「住在鍋爐里,總比待在甲板下聽著暴風雨把上面的人一個個吹死要好吧?」
哈蘭看向她:「您認為呢?」
「讓他們一起到船艙里避雨吧。」埃斐說,「我們只是要度過暴風雨而已,時間不會太長的。」
對方既沒有表示贊同,也沒有表示反對,只是很尋常地點了點頭——但他臉上那仿佛早就料到了的神情,讓她感到了一絲羞赧,儘管她也不知道這種情緒從何而來。
如哈蘭所言,讓所有奴隸都進來後,船艙內顯得異常擁擠和悶熱,能夠聞到各種氣味的二氧化碳,其中最多的是死魚和腐肉的氣味。
有那麼一會兒,埃斐感覺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t都是海藻,因為生長得太過旺盛而讓海洋產生了富營養。
儘管船艙已經很擁擠了,但她還是儘可能地想讓懷孕中的瑪西亞能夠有一個相對舒適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