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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斐平靜地同他們依次打了招呼,沒有提起她私自離開的事……當然,也沒有人打算提起。

她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滑過,最後停留在塔瑪身上。塔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的馬鞍上掛著的那個沉甸甸的袋子,臉色倉惶起來,但什麼也沒有說。

半晌,埃斐嘆息一聲:「跟我到紅屋來,塔瑪。」

她們在紅屋裡待了很久,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坦誠說,這不關他的事,他和押沙龍之間根本不熟,更不用說後者還曾寫信讓埃斐殺死他了——然而,在某種難以形容的情緒的驅使下,他坐在紅屋不遠處的台階上等了很久,直到天色漸暗也沒有離開。

和他有類似的感覺的還有希蘭和巴爾,他們和他一起坐在台階上,惴惴不安地等候著某種未知的事情降臨……其實巴爾出現在這裡有點奇怪,不過耶底底亞已經習慣了對方擅自把自己劃分到「他們的同伴」的範疇里(仿佛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而且他一直是他們之中最多愁善感的那個,經常在法庭上因為當事人的遭遇而難過得掉眼淚。

夜深了,驟降的氣溫讓耶底底亞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他還是冷酷地拒絕了巴爾所謂「擠在一起取暖」的建議。就在這時,一道影子越過了他們——是塔瑪,她垂著眼瞼,面色在月光下蒼白如紙,耶底底亞沒有聽見任何腳步聲,仿佛此刻站在他們身後的是一個幽靈。

「猊下已經睡下了。」塔瑪自然地坐在他身邊,好像完全不奇怪他們為什麼在這裡吹冷風,「她累壞了。」

古怪的是,她並不如耶底底亞想像中那樣淚眼模糊,聲音喑啞,她的衣襟有點濕,但那顯然不是她的眼淚(他很意外在屋子裡哭泣的人不是她),除了沒有血色的臉頰和失魂落魄的眼神,她臉上沒什麼情緒。

因由這種反常,即使是一貫最喜歡插科打諢的希蘭,都罕見地保持著緘默,耶底底亞坐在台階上吹著晚風,毫無預兆地感覺特別冷,牙齒忍不住想要打顫,他按捺著想要搓手取暖的衝動,忽然有點後悔自己剛才拒絕了巴爾的提議。

好一會兒過去,塔瑪開口道:「我沒有哥哥了。」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晚風從雛蕊的花瓣上拂過。

然後是一陣細細的啜泣聲——也很輕,像是被火燙著的小貓會發出的聲音。耶底底亞看著希蘭慢慢拍著她的後背,巴爾輕撫她的頭髮,終於放棄了抵抗,允許自己融入這種溫情脈脈的氛圍,和他們圍擁在一起。

塔瑪的手很冷,冷得發抖,可是他的手也不暖和,最後他們只是讓彼此的手一起變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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