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晌午的時候,陳五娘感到餓了,掏出手帕包著的煎餅做午飯,想到田婆子出來的匆忙,身上必是沒有帶乾糧的,便將食物往前一推,「田媽,吃些東西吧。」
這煎餅是麵粉加高粱做的,一半粗糧一半細糧,還加了油和小蔥花,雖是冷的也泛著蔥油香味,勾的田媽直咽口水,陸家的下人有飯吃,但吃的都吃稀的粗的,且一日只吃早晚兩頓,田媽這趟不是沒空準備乾糧,而是壓根沒打算吃午飯,看著油汪汪的高粱麵餅,她眼睛都瞪圓了。
乖乖,多久沒吃過這樣紮實的東西了。
田媽舔舔嘴唇,把臉撇開,「七夫人自個吃吧,我不餓。」
萬一這新夫人只是客氣,自己卻一點不客氣,豈不是開罪了她。
陳五娘直接拿了一塊煎餅塞到田媽手裡,「不餓也墊一墊,到縣裡還遠,等咱們回來該天黑了。」
「也是,七夫人說得對!」田媽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笑呵呵的捏著煎餅咬了一大口,那是真香啊,焦香軟和,吃到肚子裡沉甸甸的,可比那種沒幾粒米的稀粥強多了。
得了陳五娘的好處,田媽的話更多了,剛才介紹陸宅的情況時還有所保留,無非是說說各房的夫人什麼脾氣,娘家是做什麼的,諸如此類,吃了餅以後就更實在了,把各房一些公開的秘密挑揀一些重要的說給陳五娘聽,這屬於背後編排主子,要不是看在煎餅的份上,田媽是打死都不會講的。
「三夫人嘛,不對,她已經被休了,現在該叫楊慧,她是脾氣最壞的,不過腦子不太靈活,笨,只要表面奉承她就不打緊,真正難對付的還是大夫人,那眼睛比孫猴子的火眼金睛還厲害,只要是大夫人監督做活兒,我們是半分不敢偷懶,稍微開一點小差都會被她揪住,任憑你說多少好話都沒用,心腸忒硬。」
田媽說一句啃一口餅,見陳五娘聽得認真她說的就帶勁兒,又打量她年紀小,比自己女兒還要小上幾歲,而且面善總帶著笑,心腸更加軟和,嘴上說的話就更加掏心窩子了。
「七夫人,你可見過五爺?」田媽問道。
陳五娘想了想,陸宅上下里外三房院子的人太多了,就算見過她也不記得,只好搖頭,「應該見過,但沒什麼印象,聽說他臉上有道疤,還是七爺劃的。」
「對,就是這位。」田婆子哎哎的嘆了口氣,「老婆子多嘴說幾句,七夫人您千萬要離五爺遠些,五爺和七爺不和由來已久,五爺小的時候也是那種上進聰明的兒郎,太爺太夫人還曾指望他光耀門楣,誰曾想在縣城讀書認識了幾個紈絝,學了一身臭毛病把書都讀到了狗肚子裡,過了幾年咱們七爺追了上來,讀書好模樣俊,把長輩的寵愛都吸了過去,襯得五爺如臭狗屎一般,他不甘心被比下去,只好拼命害七爺。」
田婆子越說越氣,忽然壓低聲音說,「聽說七爺十歲那年在池邊玩耍掉到水裡,就是五爺推的,七夫人,您可得小心,離這種小人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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