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忍不住互相交換目光,最終只能定這個號腦子裡幻想的被砸雞蛋、砸菜葉的情境強撐著。
只知道了宮門口,馬車停下來的時候,這些侍衛們才算在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但面上已經是掛著些冷汗了。
春璫搬了腳凳,扶著沈瑞下車,他瞧了那些侍衛一眼便猜透了他們的心思,嗤笑了一聲進宮去了。
什麼都沒說,卻比說了些什麼更難受些。
侍衛們暗暗咬牙,分明是因著他才受這些罪,結果反倒叫他給輕視了。
沈瑞進了宮門沒瞧見軟轎,倒是直直對上了春和那張萬年掛著笑的臉。
「轎子呢?」
春和拱手行禮道:「陛下請沈公子過去問話。」
沈瑞攏了攏身上的衣袍,他自病後便要比旁人更冷些,現下更是一副身嬌體弱的矜貴模樣。
「去哪都好,只是沈某體弱,沒了轎子便走不得了。」
他攏著袖子倚在宮門上,平日裡處處金貴,現下卻也不嫌宮門不乾淨了,渾身沒長骨頭似的,大有一副倘若沒有轎子,便在這靠著的架勢。
擎等著人來妥協。
饒是春和在這宮中摸索了大半輩子,也是頭一遭遇見沈瑞這般敢在宮中撒野的,他沒了法子只能招了招手,不遠處的拱門裡立刻竄出來四個抬著軟轎的小太監。
方才有一個探頭瞧熱鬧呢,沈瑞瞧見了。
軟轎在沈瑞面前落下,他略瞧了一眼,嫌棄道:「粗陋。」
合著您剛才靠著宮門的時候不嫌宮門粗陋是吧?
春和維持著面上的笑,咬牙道:「今日準備倉促,沈公子且先委屈一次,奴才今日便命人去收拾。」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沈瑞的神情,生怕這小霸王又生出旁的什麼么蛾子來。
沈瑞卻沒說話,春璫忽而從宮門外跑了進來,手上還抱著毯子軟墊,她略向春和福了福身子,便去將懷裡的東西全都收拾到了軟轎上。
很快那頂有些粗陋的軟轎便瞧著有些煥然一新的樣子來,頂好的絲絹綢緞鋪墊著,那小祖宗才稍稍滿意坐了上去。
春和擦了擦額上的汗,趕緊揮了揮手叫人抬走,免得多生事端。
「春公公。」
春和被他喚得肝都在顫,硬著頭皮應承了一聲,便瞧見沈瑞撐在扶手上笑眯眯地叮囑了一句:「明日記得叫人準備個漂亮點的。」
「奴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