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句話對沈凜的傷害,不亞於萬箭穿心。
分身見狀,也不再與他多言,將柳敘白的衣裳褪去,查看著他背後的傷口,只見創口處泛起青紫之色,破開的皮肉正湧出黑色的血水。
「先生,匕首上有毒,恐怕等不及郎中來了。」分身站起身,從房間內尋了幾張乾淨的軟帕過來,然後對著柳敘白說道:「冒犯了,你忍一下。」
說完便將軟帕墊在傷口處,以唇舌吸吮之力,將患處的毒血吸出,待血水即將浸潤到最上層之時,他便停了下來,更換其他未被污染的帕子繼續覆上,重複著這拔毒之法。
沈凜看著,心中明白了分身的打算,如果直接用嘴去拔毒,恐怕自己也會被毒侵染,隔著軟帕便可在取毒的同時,確保自己不會因此而被毒液倒灌。
「上將軍……」儘管這樣確實可以將一部分毒素吸出,但這並不能減輕柳敘白身上的痛苦,他虛弱的對分身說道:「不必……費心了。」
但分身卻沒有終止救治,而是繼續著自己的行為,直到傷口處的黑色血水轉化成溫潤的紅色,他才停了下來,這時玉蘭台也將藥品送了過來。
「柳先生怎麼樣?嚴不嚴重?」
「不妙,這內里的毒素雖然引出了大半,但是這皮肉處還是泛著青紫色,恐怕……需要將這些傷肉割除,才能保他一命。」分身從容不迫的清理著傷口,而後將腰間的短刀遞給玉蘭台,「我按住他,你來。」
「柳先生能受得住嗎?這沒有藥物麻痹,活體割肉,會疼死的。」玉蘭台有些遲疑,但是分身卻堅定異常的答道:「快些,他等不了了。」
「他不能死,我要救他!」
玉蘭台見狀,也不敢再耽擱,馬上將隨身帶的酒壺打開,將酒水澆築在刀身之上,而後放在燭火之上炙烤消毒,待一切準備完畢之後,他便走了過來,對分身道:「那……你一定要按住啊。」
「嗯!」分身先是將柳敘白的雙腿以衣帶束在床腳,而後便坐到了柳敘白的身前,將他上身抱緊,「柳先生,得罪了。」
玉蘭台的刀剛剛落下,柳敘白就驚叫出聲,整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痛意刺激的顫攣不止,「啊啊啊啊啊啊啊……」
「先生,先生!再忍忍,很快……很快就好了!」分身看著懷裡已經汗水如瀑的柳敘白,心疼不已,但是現在他不敢有任何多餘的情緒,不然他怕自己會心軟叫停。
「唔——唔啊啊啊啊!」柳敘白的淚水混雜著汗液一起淌落,手指攀攥著分身的衣角分毫不敢鬆開,不經意的抬頭,柳敘白卻看到了分身已經紅了的眼眶,他似乎……哭了?
「柳先生,你若是疼,就咬我好不好?」分身將胳膊送到了柳敘白的口邊,希望他能通過這樣的方式,減緩自己身上的痛苦,但柳敘白卻將頭別了過去,用嘴咬住一旁放置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