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這個任務未完成並不是從未開始,而是他開發失敗的,他無論做到什麼程度都無法達到劇情的標準,上一次他的死亡沒有什麼影響,主角甚至在他頭七那天特意支了戲台子請全村聽戲。
穆鶴山這人感情淡,但不代表他看得慣白眼狼,花錢華力捧的人不支持他就算了,還擺台子給絞殺他的軍官唱戲。
那次穆鶴山提交的報告是——
【惰性磁場】
幾乎沒什麼可開發的。
有這個時間不如讓他去整修那些崩壞的世界早點退休,空氣里的肉香讓他想吐,上一次他被麻繩勒住的時候,軍官們支起火堆,幾乎烤熟了他的腳掌,如果不是麻繩勒斷了脊椎,那真的是他經歷最噁心的死亡。
不僅是主角的所作所為,還有這個時代。
留洋歸來的小少爺啊,在二十多歲正年輕的時候,因為自己最愛的人和革命,變成被吊起的孤零零的屍體,被草草裹了草蓆,不知道餵了哪條野狗。
如果不是因為劇情,或許這個角色,能夠看見新中國的誕生。
可惜,他活不到那時候,什麼也看不到,死在最冷的黑夜。
死在一年後的寒冬。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對自己的評價——絕世甜劇,文筆受限寫不出來的感覺可真像教資作文毫無頭緒
第22章 、畫家的悲劇
留洋的大少爺回家,全府上下都端著十二分的精神,穆鶴山前腳走進餐廳,一大群人擁著他走到座位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在碗裡迭出小山包,祖母心疼他的緊,一屋子噓寒問暖的人好不熱鬧。
後腳入餐廳的楚雲則無人問津,老戲班主招呼他到偏桌吃喝,小少爺坐在花開富貴的掛畫前,是被人捧在手裡的寶物,而靠著達官貴人打賞的戲子能混上熱飯吃已經算是幸運。
穆老爺喜歡看戲,包了戲班半年的戲,下人打掃了屋子,別人都趕忙入睡,只有楚雲半夜還在打理戲袍子,拿著放大鏡仔仔細細的檢查著,穆府電燈亮堂,不像他們原來戲樓里的燈忽明忽暗,男人拿著剪子小心翼翼剪去那些線頭,有些地方破損的大了些,只有過幾天勞煩班裡的女孩幫忙縫補了。
他們是個沒什麼名氣的戲班子,兩袖清風,最貴的家當就是這些戲服和頭面了,摩挲著裝著點翠頭面的木盒子,楚雲把那張鈔票放進盒子裡再扣上,看見搭在邊上的西洋帽子,左右看了看沒人,坐在梳妝鏡前有些拘謹的把帽子帶上。
那帽子遮住他自己也不喜歡的髮型,但和他一身灰撲撲的袍子一點也不般配,手搭上帽檐想要取下,卻突然睜大眼睛看向玻璃鏡里的人影。
鏡子裡反射出的不是留著長辮穿著長袍的戲子,而是蓄著一頭利落斷髮,但卻畫著戲裝的西裝革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