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下了場雨夾雪,路上出了個小車禍,頭被玻璃碎片劃傷了,縫了幾針。」朝岸寧老實交代。
「什麼時候撞的?」棲南想摸摸,但是那裡的傷口看起來很紅,所以他只是隔空摸了摸。
「過年前一天,太倒霉了,年都沒過好,年夜飯三叔景叔做好後拎到醫院裡吃的。」
現在朝岸寧見到人了,把自己的委屈好一通傾訴,摟著棲南說當時他快嚇死了,好在他反應快,方向盤往旁邊快打了幾圈,要不然就不止縫幾針那麼簡單了他自己說的時候在後怕,棲南聽著更後怕。
朝岸寧不是想嚇棲南,他就是想讓棲南安慰一下,但是看著他臉色越來越不好,立馬轉移了話題。
「哥,我短頭髮好看嗎?」
棲南又在朝岸寧頭髮上摸了一把,手心搓了搓他耳朵,頭髮短了,朝岸寧本身就優越的骨相也更顯眼了。
「好看,帥死了。」棲南捧著他腦袋親了下。
「三叔還說讓人在我腦袋上剃個圖案,」朝岸寧歪了下脖子,臉頰在棲南手心裡蹭了蹭,「但被景叔給攔住了。」
棲南已經把錄的那段桑奕明求婚的視頻發給他看了,朝岸寧這次是兜里揣著戒指來的。
他不是想跟桑奕明還有方言比快慢,這是他本來就想好的,要不是戒指做的慢,他肯定在棲南來之前就給他套手指上了,一天都不能多等。
三叔景叔知道他想求婚,這段時間沒少給他出謀劃策,還陪著他預演了好幾遍。
朝岸寧出發前一天晚上,三叔特意找了個髮型師,說要給朝岸寧設計個新髮型。
朝岸寧當時在自己頭髮上摸了摸說:「三叔,我這個貼頭皮的長度,不好發揮啊。」
三叔拉過旁邊的髮型師,大手一揮:「可以在你頭髮上再剃個圖形,霸氣一點的。」
髮型師還把自己提前準備好的圖案一張張翻給朝岸寧看,照片裡的髮型都是貼著頭皮的男士短寸,頭髮兩邊或者腦後剃出各種形狀跟圖案,朝岸寧看完那些圖片,嘴角不由地抽了抽。
景叔好心把髮型師送走,朝岸寧才說:「三叔,你這個審美,當年是怎麼追到景叔的?」
「嘿……我審美怎麼了?」三叔不服。
朝三從年輕到現在,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帥,年輕的時候是個帥小伙兒,老了也是個帥老頭兒。
他拍了拍柯景胳膊:「你跟他說,這些年我是不是審美一直在線,不管去哪裡,穿的戴的用的,不管哪一樣跟你都是最搭的,是不是?」
柯景都不好意思說他,第一次見朝三的時候,朝三像個難民一樣,二十幾歲的人,身上穿著件灰撲撲的老頭兒背心,頭髮長到遮耳朵遮眼睛,也就那張臉扛得住,很容易讓人忽略掉他那一言難盡的裝扮。
光看景叔的眼神,朝岸寧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笑著歪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