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讓推了他一下,拳頭揮過來,阿德加內提醒自己不要躲,拳頭貼到臉上前,還是偏頭,讓拳頭擦過了耳朵。
阿德加內開始緊張,一種有別與戰鬥狀態的緊張,他像是在和自己的本能對抗。
對抗的結果失敗,他無法在正式的戰鬥場合挨打。
幾次單方面交鋒下來,即使阿德加內每次都完美躲開了余讓的攻擊,但一動不動的防禦姿態,仍舊讓他被余讓逼到了角落裡。
「我不懂你要做什麼。」阿德加內有些失落。
余讓把他逼到了阻擋線前,熱汗和喘息全落到阿德加內平靜無汗的臉上,余讓伸手揪住他的衣領。
訓練場周圍的虛擬屏幕,傳來嘈雜的人聲和噓喊聲。
阿德加內本來要躲開,硬生生抵擋了這項本能,他抬眼看余讓。
余讓臉上帶著蓬勃的熱氣,喘息時胸膛在起伏,他在呼吸,他在活著。
余讓直勾勾地盯著他:「打我。」
阿德加內頓住。
「你不懂我在做什麼嗎,我懂。」余讓怒罵了聲:「你他媽別把我當成什麼易碎的花瓶了。」
阿德加內身體一緊。
余讓冷聲道:「打我。」
別他媽把我當易碎的花瓶、容易凋謝的花了。
把我當成石塊,把我當成鋼筋水泥或鑽石,把我當成這個世界上最堅硬的礦物質。
讓疼痛砸向我。讓我,新生。
阿德加內抬起手肘撞了余讓一下。
余讓吃痛地呻吟了一聲。
阿德加內立刻頓住,他驚訝地瞪大眼睛,對於自己突然出手有些不可置信。
余讓的臉色微紅,汗水滴到下巴上,他目光灼灼地盯著阿德加內,身體裡驟然迸發的戰鬥力,讓艦長沒忍住伸手。
余讓雖然從沒有參與過戰鬥,在少有身負重傷的時刻,阿德加內卻覺得對方此刻像是經歷了無數生存戰爭,最後成了站在一片焦土之上的,唯一那個渾身浴血的求生者。
他應該對這樣的對手,予以尊重。
阿德加內眨了眨眼睛。
余讓跑過來,用自己堅硬的腦袋狠狠地撞了下阿德加內的腦袋。
阿德加內悶哼了一聲,他聽見余讓罵人。
充滿生命力的。
「媽的。」
阿德加內也想,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