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平在喝了一碗清粥以後,雖說只有五分飽,但整個人也活過來了。背靠著馬車,嗅到自己渾身的酸臭,也難為小虎在攙扶自己的時候,不嫌棄自己的這一身味道。
為了避免自己的鼻子遭罪,他連忙打開車窗,想要通一通風。
卻沒有想到,車窗剛打開,小虎就攙扶著高岩進了馬車。
高岩雙手雙腳並用,顫抖的爬進了馬車。
進入馬車後,也不顧自己的形象,直接一癱,整個人就仰躺在了馬車裡頭。因著馬車不大,他還有一截腿伸在外頭。
小虎也不惱,蜷縮著身子坐在馬車外頭的邊緣,然後讓馬夫趕緊駕馬趕往客棧。
高岩緩了片刻中,才掙扎的起身:「澤平,我餓。」
許澤平彎腰將他扶起來,然後將食盒第二層的另一碗清粥端了出來。因著時間的耽擱,這碗清粥已經有些涼了。
高岩也不嫌棄,端著這碗清粥,大口的吞咽起來。
與許澤平純粹是餓的不一樣,高岩是因為惶恐,也就是考試緊張....而他有個毛病,就是一緊張就吃不下東西、睡不好覺。
數千考生過這條獨木橋,誰不一樣?
事關前程,沒有一人不惶恐的。
正是這樣,才落得一個個狼狽不堪的下場。
一碗清粥下肚,高岩菜色的臉龐得到了緩和,他舔了舔嘴皮子,就開始迫不及待的同許澤平對起了題目。
在對答一番,確保自己的破題沒有錯以後,頭一歪竟然呼呼大睡了起來。
瞅著高岩這呼呼大睡的樣子,許澤平不由的感嘆,瞌睡都是會傳染的嗎?他竟然也覺得有幾分疲態了。
看著窗外川流堵塞的情節,許澤平靠著車壁決定眯一眯。
這一眯,竟然直接眯到了次日卯時。
一覺醒來,許澤平只覺得精神大好,看著熟悉的天花板,他知道應該是小虎將他背回來的。
身上已經換了乾淨的中衣,但是還是有股酸菜的臭味,應該是小虎給他換了衣服而沒有給他洗澡...
許澤平一起身,睡在小榻上的小虎立馬就精神了,他從榻上起來,關切的詢問:「少爺,可要用點什麼東西?」
明日十三開始,又要進行考試,所以許澤平仍是堅持輕斷食,他搖了搖頭,讓小虎打熱水上來,他要洗澡洗頭。
整整洗了半個小時,許澤平才從耳房出來。
從棉巾擦拭著自己的長髮,若非這大景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都恨不得絞了這頭情絲。
現如今屬於夏日,乾的也算快,但是到了冬日,沒一個時辰都幹不了,真是十分的惱人。
「無畏,可是起來了?」許澤平看了一眼,端著清粥和包子上來的小虎,止不住的問了一嘴。
「剛剛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