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興奮,第二天大雪覆蓋山野。
雪一直整整不停地落了三天,視野所及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等雪停後,徐禎搭了梯子,靠在屋檐邊上,拿著竿子勾屋檐上的雪,不打下來不成。那麼厚的積雪,夜裡躺在炕上時都睡不著。
只聽著屋檐咯吱咯吱響了,再下幾天只怕雪要把屋頂給壓垮了。
姜青禾則扶著梯子,一個勁地叫他小心,瞧著怪嚇人的。
等屋頂除完雪後,還得掃出一條路來。
索性下雪前毛姨將皮子全部給拾掇好了,所以一家都帶著厚毛皮手套,外頭穿皮襖,裡頭一件毛髮向內反穿的夾襖,頭頂兔皮帽。
尤其穿著長到小腿的靴子,裡頭加了一層毛,牛皮熟得好,沒有天冷就梆硬,穿進去暖和得直冒汗。
特別是在屋裡,換下皮靴還能套進毛茸茸的拖鞋裡,甚至有多的皮毛,毛姨還給長短塊補了補,縫了兩條色彩不一的墊子。
以至於下雪那幾天,外頭雪蒙蒙的一片,屋裡生著火爐,坐在羊皮墊上。兩個爐子各置著一大一小的砂鍋,大的那個放了奶塊融化成白花花的奶,小的則加了點磚茶搗了又搗,熬罐罐茶,兩種味道交織在一起,隨著爐子的熄滅而漸漸停歇。
這幾天才是徹底的冬閒,不用挖渠,也不用再去蓋房上樑,就放空自己縮在靠背椅里烤著火,喝一口甜奶茶,想想中午吃梅乾菜燒餅,還是晚上喝盅燉湯好呢。
當然也不完全只是烤火,第二天一家三口在落雪最響的時候,圍著桌子寫寫畫畫。蔓蔓拿著筆笨拙在紙上塗鴉,她會畫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然後指著一團烏漆嘛黑的東西說:「這是娘」,又指著另一團更大以及黑到破了個洞的說:「俺爹。」
「我最漂亮」,她點點那個勉強能看清圓臉和五官,還有頭上頂兩根直線的東西,晃著小腳道。
沒人反駁,她爹娘都沉默地可以。
然後她開始邊畫邊數數,「一是一,二是二,三不知道,四胡亂跳,五是大老虎…」
全部都她自己胡編亂造的,姜青禾打算等過年時再教她寫一寫數字。
而蔓蔓在自娛自樂外,姜青禾則還在絞盡腦汁編寫蒙語內容,她實在是水平有限。而徐禎跟了三德叔學了十來天后,在造屋這件事上更有心得,他開始修正自己之前的設計圖,設計的完全不符合這地的風向,還有窗戶的坐落方位等等細節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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