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應了沒?」
「問問周先生吧,俺們不好意思進裡面。」
「是啊是啊,」
別瞧大夥大字不識一個,可對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先生,還是頗為敬畏的。
土長只好去邊上小院請了周先生過來。
周先生一瞧是那種很和氣的中年人,穿著身泛著白的青袍,上來就先帶笑,「土長跟俺說過了,都進去吧,反正空著也是空著。」
「你們要是不肯去,說不得以後更沒點人氣了,去吧去吧。」
他見眾人還是不願意走進去,就自己進門,將兩扇大門給推開,自顧自走進院子裡。
一時有人邁了進去,後頭大夥才你推我,我推你跟上。
雖然社學人很少,可課舍卻大得很,當時按照五六十人的容量建的。沒有專門的課桌,只有幾塊長木板,下頭木樁抵著。也沒有凳子,用截了好幾半的木墩子代替的,所以這裡最不缺的就是坐的地方。
此時還早,窗戶有光照在木板上,大夥各自找了位置坐下,瞧著上頭的黑漆板,隱約還有些大字印在上頭,一時倒是靜得可怕。
周先生瞧著這麼多人坐在下面,神情恍惚,一時也沒急著走,大夥更加閉緊了嘴巴。
任憑姜青禾說啥是啥,又有周先生在一旁,也沒人說笑,更不太有人吱聲。
姜青禾見著也學不成啥,只好放他們走了,一說可以離開,頓時跟踩了油似的腳底一滑溜走了。
周先生滿臉歉意地土長說:「都怪俺在這。」
「哪裡怪得了先生你呢,」土長說,「他們是敬畏先生。」
周先生微微搖搖頭,他悵然地說:「在下還是回鎮上吧,這麼多年也耽誤了娃們,前日成子和寶地也說不來了,哎。」
這不是周先生第一次請辭了,他是真愧疚,啥也沒教出來,白占著灣里的地,拿灣里的糧食。
這叫他著實良心難安。
「先生你再想想,」土長還是沒答應。
周先生靜靜地站在社學的院子裡,姜青禾走出門,又回頭去,他跟棵松柏似的,生在那裡。
「社學辦不下去了?」姜青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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