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鬧,有好多人會來擺攤賣吃的,土長你吃過冰奶茶、涼粉、炸串、小龍蝦、燒烤嗎?」
土長愣了下,又是一陣乾嘔,她拍著自己的胸口,「俺只吃過奶茶,釀皮子,啥串不串的,瞎了的龍是不能吃的,又燒又烤,那是嘛玩意阿。」
姜青禾抹著自己的眼睛笑,「你看你不懂了吧。」
「等啥時候日子過成那樣,就是真的好了。」
土長吐完清醒多了,她拍拍姜青禾的肩膀,聲音干啞地說:「想以前的家了是吧?」
「有點想,」姜青禾吸了吸鼻子,其實是很想,平時她太忙了,腦子里充斥著各種知識,藏語、皮子,零零散散的東西。
忙的讓她壓根沒有時間去想。
可這會兒喝了不少酒,一喝酒上了頭,平時那些不想的事情全都涌了上來。
她發現她其實還是忘不了故鄉的。
去年的時候她懷念現代便利的生活,醫療條件,出行方便、發達的網際網路,懷念那些小卻忽視不掉的,比如柔軟的紙巾,乾淨的廁所、輕薄卻暖和的被子等等。
可今年她站在這片土地上,喝了酒,吹著冷風,聽著耳邊那些熱鬧的聲音,她發現她開始懷念的籠統,她懷念的是整個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也許到了很久以後,她連公園也想不起來,不再說我,而是徹底入鄉隨俗,可能她現在懷念的故鄉,以後也會變得模糊。
姜青禾很久沒有跟人說過她生活過的地方,她很少會說起南方,畢竟她跟人說的那些都是編造出來的。
可今晚走在這條大路上,她難得提起了之前,當然她的腦子並沒有被酒沖昏,啥話都往外抖。
她只是說:「吃飽穿暖在我們那都能做到,那裡紙也便宜,書很多,大家或多或少都識得字,講起話來也很客氣。」
「小娃不管男孩女孩是一定要上學的,三周以上的就能上童學了,到了六七歲得識字,從會寫自己的名字開始,再去上社學,有小的社學,就學簡單一點的,再到大社學裡,也要科舉的,好難的…」
「土長你說,這裡以後會這樣嗎?」姜青禾蹲在路邊,她望著童學的方向問。
她只是想起了,再窮不能窮教育的話。
酒真是個害人的東西,那些埋藏在心底的事情,會不自覺地浮現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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