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禾指指自己的腳,她今天穿的還是厚底布鞋,但是那些戈壁最不缺的就是石頭,很多尤為尖銳的,硌得腳底生疼。
她自嘲,「我應該跟馬一樣在蹄子上釘個腳掌,這石頭忒硌腳。」
怪不得那些駱駝客帶著駱駝走戈壁灘,都得在蹄子上纏上牛皮底,或者釘蹄掌。
土長笑她,「那你這人腳估摸著沒法要了,走吧,都晌午了,先量這些地,等叫大傢伙撿了石頭再量。」
「石頭撿了鋪砂地?」姜青禾撐著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沾的土粒子,好奇地問土長。
「是啊,俺想想還是得鋪砂才能在旱天保住根苗,」土長彎腰撿起塊小石頭,在手掌心掂了掂,她看著滿地深嵌在土地的石頭,搖了搖頭,「都得先挖出石頭,把地翻一翻,下種漾肥後才能鋪砂。」
「這砂也講究得很,不是俺們說的這里的石頭,這種能用是能用,總不如砂好。砂有三種,一是去山裡挖土,篩了土後留下來的山砂,二則是不常見的井砂,三就是那清水河裡底下撈出來的河砂了。」
土長跟姜青禾邊走邊說:「這土的砂也不是不能用,得篩。要是樹苗能活得好,俺是不想鋪砂的,實在是磨人得很啊,這一畝地得三五個人來鋪一天,所需的砂實在多,除了自己下河撈以外,鎮上買賣更貴。」
「但鋪了砂後,來一次雨就能保墒,地里的水不被日頭曬沒,那旱天也不用怕樹苗枯死,而且這鋪了砂的地能管二十年,不能用了再換一批砂就成,麻煩就麻煩些吧。」
「到時候請虎妮她三叔,在砂田裡種瓜的,他是挖沙的老把式了,看河道和山溝流向就知道哪塊地方的砂最多。」
姜青禾感慨真是術業有專攻啊,她問了嘴,「在清水河挖?」
土長搖頭否認,「你回家收拾一下,俺們下午去黃水江那裡,讓瓜把式瞧瞧哪裡砂多,俺和你瞅瞅江,想想咋挖,等想好了俺們去趟鎮上,把挖渠和理書這件事都辦下來。」
時間緊得很,春耕在即大夥要開始準備新一年的耕種,拖拉的話還要誤了開荒地。
所以下午姜青禾揣上徐禎做的棗窩窩當乾糧,坐在牛車上分給土長和瓜把式時,土長笑她,「這是哪門子的乾糧,吃的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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