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婉用力,縮緊繩扣,把暴怒掙扎幾乎以額頭撞向陳洛清的死囚扯回刑椅。
「哼嗚!你……也不得好死……嗯咳……川……川……」陸惜死死盯住陳洛清,頸上血脈被絞繩越勒越緊,淚水不可抑制地溢出通紅的眼睛,嗚咽著喊著愛人的名字。
「嗚……」無人注意歸流一遠遠地垂下頭,咬緊嘴唇,血珠滴滴泛出牙齒,雙拳攥得顫動帶晃了整個身體。
「停!」
「咳!咳咳咳……咳咳……」
陳洛清大喝,突然喊停了屈婉。她伸手向親衛,接過要來的長劍,用劍鞘挑起陸惜因掙扎而扯開的衣角。
乘風凌雲的山字刺青展露在原筆者眼前。
「有意思……」陳洛清把劍拋還給親衛,笑意益發冷峻:「拿紙筆來,我要把這個字扒下來。」
「住手!」
叫國君住手。這膽大包天的嘶吼喝住了在場所有人。陳洛清聞聲轉首,看見了淚流滿面的歸流一。
「流一?」
歸流一盯著劇烈咳嗽痛苦至極的陸惜,不知自己淚如泉湧。她跨步上前,跪在陳洛清與陸惜之間。
「求您住手,殿下!」
第一百五十五章
殿下……
這話一出更是滿座皆驚。殿下,這個稱呼已經不該以稱呼的形式出現在陳洛清耳邊。
殿下已是陛下,再叫殿下是大不敬。
但是陳洛清沒讓親衛拿下歸流一,而是摒退左右,想聽聽她到底要說什麼。
親衛獄卒剛退出去,屈婉就放開手中絞繩,上前幾步撲通跪地對陳洛清叩首。殿下二字從歸流一口中脫口而出後,最驚憂不安的人大概就是她了。她覺得叫錯了稱謂必是歸流一口誤,陳洛清應該也是這麼認為,所以看似沒有發怒,還讓外人退出去,這讓屈婉暗鬆了一口氣。但是解釋不宜遲疑,還是要陛下心中勿生嫌隙的好。
「陛下,她昨晚一宿沒睡,腦子糊塗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