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把人給我們。」春生遲生接過安國公,一人架一邊胳膊,把人送回府里。
皇帝看安國公的醉態和老態,也是搖頭失笑,心想,畢竟是上一輩的人了。記得年輕時候,安國公醉酒擒虎,太/祖親手寫了打虎英雄的條幅,也不知是什麼惡趣味。如今,兩個瘦弱內侍就能把她扶走,到底是老了。
最近太子大婚,第三代在望,皇帝環顧宇內,只覺神清氣爽。夫妻和睦、孩兒孝順、家國太平、後繼有人,如此皇帝,該稱完人才是。
皇帝良好的自我感覺,只過了十幾天就被人打斷了。
「你說什麼?安國公已經離京。」皇帝抓著龍椅扶手不敢置信。
「是。」來回稟的大臣把頭深深埋在地上,「安國公在太子殿下大婚第四日就離京了。」
第四日,如今都快小半個月了!皇帝大怒:「為何不與朕辭行!她眼裡還有沒有朕!」
大臣把頭埋得更低了些,瓮聲瓮氣道:「臣問過城門衛,安國公走的時候還醉酒,只是頭天晚上交待木家兩位姑娘,天一亮就啟程回雲南,據兩位木姑娘說,安國公已向陛下辭行。」
「什麼時候……」皇帝仔細回想,仿佛那天喝醉了酒,是說要辭行來著。可那不是她醉得爬不起來,緩解尷尬的嗎?好啊!居然在朕面前演戲,皇帝氣得不行,怒火直衝腦門,找茬兒道:「那也該寫封摺子上來!」
那來回稟的大臣乾脆趴在地上,破罐子破摔:「臣……臣在地上撿到了安國公府的辭行文書,是木大姑娘代書,掉在地上了。通政司因太子大婚放假,是輪流值守,臣,臣也是回來才發現的。」
那官員也是欲哭無淚,誰知道會出這種紕漏。通政司本也不是要害部門,不過一上傳下達的中間機構,只要讀書習字都能做,真正的機密不會讓他們這些小官沾手,誰知道遇上這麼大一個雷。又恰逢放假這樣的好事,滿院人都心思浮動,根本沒用心分揀、呈送奏摺。也是因為最近幾個月大家上的都是花團錦簇、祥瑞遍地的摺子,遲個一天半天也沒人追究。
種種因素疊加,安國公的辭行摺子,過了這許久才發現。
皇帝銳利的目光直刺通政使:「你就是這麼執掌內外奏章,臣民申述之件的?」
通政使早就跪在一旁,事情就是他發現的,這封奏摺也是他下令翻找出來了。自知失察之罪無可辯駁,通政使叩首請罪:「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通政使以為在劫難逃,卻不想皇帝意外得沒有怪罪於他。通政使拉起自己的倒霉屬下,麻溜告退。
憤怒過後,皇后很快恢復理智。
「安國公,一直在演戲。從進京坐馬車開始,又是頭髮花白的,又是給僅存的兩個孫女辦漢家及笄禮,連出門都不騎馬改坐馬車。她這是在示弱迷惑朕啊!真是捨得下血本,連白崑山都沒出席及笄禮,朕都要以為,她是真遷怒,寧願不要一個大理寺少卿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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