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棍一打完,行刑的下人馬上仍了棍子扶著往下倒的易北,旁邊站著的親兵親隨也趕緊扶著。
「備轎,去給純睿國公請罪。」
「是!」親隨有時候比幾個兒子更明白易北的心思,簡單明了的應是,馬上下去安排了。
易精兄弟就是進了屋,心神也院外的易北身上呢,聽易北一說,幾個兒子都異口同聲道:「我陪父帥去!」
易夫人癱軟在椅子上,擦了擦眼淚道:「忠哥兒去吧,純睿國公規矩大,別衝撞了。」
易精一聽也明白了,京城的人最中嫡庶規矩,像他這樣的庶長子最不討喜。高大魁梧的漢子羞得手足無措,尷尬萬分,在看拳頭說話的西北,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難堪。
易忠拍了拍大哥的肩膀,他們兄弟感情好,從沒有區分的意思,易忠用眼神安慰他。易精也沉默拍著他的手臂,一切盡在不言中。
易忠陪著易北往純睿國公府邸而去,「國公爺現在還在靖安侯家眷那邊嗎?」易忠問前去探消息回來的親兵。
「回二將軍,沒有,已經回府了。」
噓……鬆了一口氣。這就好,本就和靖安侯府有仇,再到人家面前丟臉,易忠頗有些放不下面子。
易北倒是不在意這些,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算是靖安侯當面,他都不臉紅。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純睿國公府門前,易忠掀開轎簾問道:「父帥,是去門前負荊請罪嗎?」
「愚蠢,你這是要挾國公爺嗎?」西北本來就局勢不明,剛來就逼得一軍主帥在自己門前下跪負荊請罪,那真是撕破臉的節奏了。現在的局勢還不到道德綁架的時候,易北不願把事情鬧大。
「那怎麼辦?」
「把我衣服脫下來。」易北道。
「爹……」易忠詫異的看著他,衣服和皮肉連在一起,來的路上邊緣處的血跡都凝固了,現在一脫衣服,肯定把傷口全部撕裂一遍。
看著兒子不懂,易北忍著劇痛,反手就自己去撕。易忠嚇得連連勸阻,自己動手。
「婆婆媽媽的做什麼,快!」易北一邊解開前襟,一邊快速撕下背上血跡模糊的衣裳,像易忠那么小心翼翼的什麼時候撕得完。
衣服剮下來,如同剮了一層皮肉,後背鮮血直流,後腰處的褲子都浸濕了。
「快去叫門!」
親兵趕緊到門前請見,易忠扶著易北出來,易北現在滿身鮮血、臉如金紙、唇色蒼白,右手被易忠扶著,但還是如標槍一般挺直脊樑,站在府門前。
很快就有人把易忠請了進去,但易忠這副樣子,早已落在了時刻關注著純睿國公府的西北眾人眼中。
周煄在客廳接見了易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