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這些貢錦是怎麼到謝神筠手上的,倘若不是謝神筠換掉了織造司送出的貢品,又怎麼會有後來的貢船案?
只能是謝神筠換掉了那批貢物,又一手打造了府兵通匪案。
「捏造?」謝神筠微微搖頭,目光中流露出些許惋惜,「府兵通匪的事實不會僅憑書信斷定,徐壽二州以匪養兵的消息也早有傳聞,孟希齡剿匪,三司會審、兵部裁斷,府兵通匪案上呈天聽,又豈是捏造就能憑空生出這樣一樁大案的?」
謝神筠微微傾身,帶來的壓迫感十足,「到底是府兵沒有通匪,還是他們壓根就是匪?」
魏昇瞳孔驟然放大。
謝神筠輕聲道,「護送貢船的兩百府兵在剿匪之後便十不存一,俱被流放荒苦之地,但至今活下來的只剩了章尋一人,這是巧合嗎?章尋偏偏又被流放去了慶州礦山,這也是巧合嗎?」
「你和俞辛鴻沒有交集,但章尋從俞辛鴻到你手裡,只意味著你和俞辛鴻之間有某種更緊密的聯繫,再沒有什麼能比利益的交換和共同的秘密能讓兩個人成為堅實的盟友。」謝神筠道,「在章尋這個人上,你和俞辛鴻達成了利益的交換。」
章尋這個人並不重要,但他本身就是連接起貢船案和礦山案的一條線。
魏昇手指微顫,謝神筠說得太對了,對到讓他篤信,從貢船案開始,一切就都是她的陰謀。
「哐當——」
外面雜音忽起,北衙素來安靜,此刻這不詳的騷動似乎預示著某種大難將臨。
江沉驟然出現在門外:「郡主,宮中生變!」
他面沉如水,「太子帶兵直闖宮禁,已過興安門。」
魏昇猝然抬頭,驚懼到極點。
「你看,要你命的人來了。」謝神筠輕描淡寫道。
魏昇碰到她幽深的目光,寒意直衝頭頂。
他終於明白謝神筠的意圖。
從她自慶州回來之後,行事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步步緊逼。礦山案是謝神筠親自去查的,但她真的什麼都沒有查到嗎?
陸庭梧不會信。
但謝神筠生生忍下去了,忍到太子和陸庭梧都忍不住心生懷疑、一再試探。
不僅僅是謝神筠變成了懸在東宮頸上的利刃,定遠侯查到慶州私鑄兵甲,也同樣讓他們膽戰心驚。
太子在礦山崩塌之後要翻貢船案當真不是因為心虛嗎?這樣聲勢浩大,最終卻無疾而終。
緊隨而來的是謝神筠孤山寺遇刺,刺客所用的兵刃恰是徐州府兵制式,這把群臣的目光再度引回到貢船案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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