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好的茶點剛送去不久,客人就甩袖而出。
不知議了什麼事,江家的貴客們來時春風滿面,十分親切。摔門而出時,卻怒容滿面,一點也不見貴胄侯門的禮數。
朱豪只得吩咐下人:「侯爺、世子要在我家住上兩日,盡心ῳ*Ɩ 招待。」
但二位貴客的冷臉壞脾氣,卻嚇得朱家婢僕皆不敢近,遙遙綴在其後,隨他們亂晃。
江侯爺稱要去看望妹妹與外甥。
見了庶妹,他卻連裝也不裝,只口頭胡亂關心幾句,就迫不及待往朱緋的院子去,說是要去探外甥的病。
朱緋的院外,守了不少人。江侯爺都讓他們退下,說自己來看望外甥,人這麼多,他嫌煩心。
朱家雖然是安城大戶,但畢竟地位與江家天差地別,又是少爺的母族親人,以往也來過這裡,也是這樣囂張跋扈,頤指氣使。
男女僕人見了這位尊貴的舅爺,心裡都露怯。很快就退走了不少人。
江世子環顧一遍這清幽不失雅致的院落:「這商戶小子倒是好命,家裡的奴僕穿得都不差我侯府的下人。」
但仍有一人垂頭坐在階前,仿佛沒有聽到他們的命令。
那人扎著道髻,面貌清秀,年十五六歲,是個半大少年模樣。雪落了紛紛,白了他頭肩,一身單衣,不知冷似的。
「喂,叫你們都退下,沒聽到?」
這少年不言不語。
江世子踢他一腳,他不動。
江侯爺斥他,他更不動。
「好了,茂兒,不要管他。我們去看看好外甥,你的好表弟。」
只剩這麼個瘦弱的傢伙,能攔得住什麼?他們父子都是習武的。
江氏父子抬步上階,卻覺眼前一花,眼前的門忽近忽遠,一片模糊,觸手可及的門扉仿佛在數里之外,他們無論怎麼走,也走不到門前。
江侯爺有見識,眯眼道:「迷幻之術?」他退後一步,環顧左右,終於在門上找到了可疑的東西。
一面寫著「福」字的旗幟,被懸在房間上方。
他正要伸手去取懸在門上的艾旗,卻忽覺眼前一花。砰,天旋地轉,倒在地上。
他倆被人一手一個,頭被摁在了地面。
「放肆!」江世子和江侯爺拼命掙扎。他們習武,又是成年的強壯男子,身上卻像壓著虎象,無法起身。
江世子喊:「我乃忠勇侯世子,是安王的內侄,朱家的貴客,小小婢僕豈敢冒犯!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