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翔宇頓時氣得面紅耳赤,他憤恨道:「即是如此,你們宣戰就是,我們去戰場上打個痛快,何苦殺害這些無辜百姓!」
誰想此話一出,對方笑得眼淚都要下來了,拍著肚子說道:「你是不是……額!」
聲音戛然而止,那後半句要罵孔翔宇的話被生生的逼了回去。老闆娘瞪大雙眼緩緩地低下頭,只見胸口處竟被利刃穿出了一個大洞。
她樓里鎮著的東西被放出來時,她就知道自己完了,可也沒想到會死得這麼快,兩方人甚至都還沒來得及開打!
「你……你們……」
魏澤的手指輕微浮動,指尖繞著幾縷白霧,剛才的那柄利刃正是他下的手。魏澤評價道:「廢話太多。」
金寶也忍不住幫腔道:「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重點,就知道潑婦罵街,你不死誰死。」
老闆娘轉而憤恨的看向孔翔宇,滿臉猙獰地說道:「趙將軍,你們寧康滅國不過是早晚的事!我們來日方長……」
孔翔宇內心的火被逼到了頭頂,他幾個箭步衝上前,對著那老闆娘就是一通亂砍。直到那老闆娘漸漸縮小變成了一隻人形蜘蛛布偶的模樣,那布偶肚子上還寫著一個生字。
他很清楚,此刻的怒火來自身體的主人趙恆,因為他心中想的全是那些被他護著的慘死百姓,還有曾經一起血戰沙場,願意為他戰死的兄弟們。
他一劍刺穿了那隻娃娃,紅色的棉絮掉了一地,帶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他知道,這不是結束,這僅僅只是對方給寧康的一個宣戰。
老闆娘一死,四周圍著的那些傀儡也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軟倒在地,變成了一具具沒有生氣的屍體。
天邊漸漸亮起了魚肚白,連同腳下的廢墟也變得逐漸清晰,然而在這一夜被帶走的人,永遠也看不到光明。
魏澤擰起眉頭,忽然蒼白的臉上布滿了黑色的血絲。他抬手遮擋那一絲白光,手臂被照射的地方竟冒起了白煙,黑色的袖管燒起了一簇綠色的鬼火。
孔翔宇趕忙收回思緒跑到魏澤身側,匆匆脫下自己的外衣兜頭套在了魏澤的頭上。
一百年前的魏澤居然怕光!做鬼的懼怕白天確實不假,只是從前魏澤也在白天與他同行過,他便下意識地以為魏澤與別的鬼不同。
孔翔宇急道:「我們趕緊回去!剩下的一會兒讓人來處理。」
小冒跟金寶應了聲,幾人趕在天亮前火速趕回將軍府。孔翔宇把魏澤拽進自己的屋子,瘋了一般翻出自己的衣物,把屋子裡能透光的地方全堵上。
做完這些又翻箱倒櫃地拿出一件狐裘,這狐裘剛拿在手上他心裡就咯噔一下涼了半截,但很快他就收了心思,用狐裘把魏澤徹底包了個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