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看到五樓欄杆處,躺了十好幾個生死不知的御林軍。
宣榕:「……」怪不得沒人上去。
耶律堯靠著通頂長柱,盤腿而坐,聲線懶洋洋的,卻清晰傳到每一個人耳里:「不要。下去就是死,入昭獄待審?太子殿下,我今日進去,活不到明
早你信不信?」
謝旻額間青筋暴起:「你殺了人,還想負隅頑抗嗎?」
耶律堯淡淡道:「我沒殺人。」
謝旻明顯不適應吼著嗓子說話,他眯了眯眼,轉頭對身邊侍衛說了句什麼,那句侍衛複述他原話:「如舒公死前,在碧水苑晃了一圈,且身上有刀類利器的,只有你一人,除了你還會有誰?」
耶律堯卻輕笑了一聲。站起身,走到一個倒地御林軍身旁,也未見他如何動作,足尖一勾抬手一握,地上匕首就優雅地到了他手中。
拇指一撬,匕首出鞘。
而他渾然不懼數百寒光凜冽的箭,狠狠一擲。
隔著高空和數丈平距,那把匕首極為精準地釘在謝旻靴前一寸處。
在謝旻瞬間鐵沉的面色里,耶律堯扯出個諷刺的笑:「我想殺他,用得著去碧水苑?我在這裡就可以殺他。刀也讓你們看了,沒有血色沒有血味,還想讓我自證什麼?至於那把消失的兇器,找不到是你廢物,關我什麼事?」
消失的兇器……?
對啊,方才監律司人說,把四處摸查遍了,湖底也打撈了,沒看到兇器。
宣榕眉心一跳,抬眸望去,不知是否錯覺,少年垂眸向他望了過來。長睫似是顫了顫。
像是在四面楚歌凜冽殺意中,看到唯一一處可以暫落目光的港灣。
第28章 決裂
御林軍披堅執銳, 四周人山人海。
宣榕並不認為,耶律堯能在眾人中認出自己。
果然,下一瞬, 他移開視線,冷淡道:「太子殿下, 有閒情逸緻和我在此對峙, 不如去把他們幾人府邸搜一搜?」
謝旻危險地眯了眯眼。
宣榕眉心微不可查蹙了蹙, 把公主府令牌遞給容渡, 做了個抬掌下壓的姿勢。
這是要止住事態,嚴防失控的意思。
容渡會意,他自幼沉穩, 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走到謝旻身後, 一示令牌, 附耳道:「太子殿下,長公主說您不要明面下令, 小心御史台彈劾。若您有何要求,臣來?」
謝旻掃了他一眼:「哪個不成器的, 都去驚動姑姑了?」
容渡恭敬道:「不是。早有此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