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披枷帶鎖的囚犯步態徐徐,有點年紀,發須顯白,竟有一種與經歷不甚相符的慈藹面相,一眼看去,就像個養花種地的鄰家老頭。
「這是……韓玉溪?」容松皺眉問道。
宣榕年幼時見過這人,點了點頭:「是他。這麼多年,老樣子,可見心態不錯。」
韓玉溪確實心態很好。這麼身陷囹吾,他倒也沒有太多惶恐,反倒有種詭異的愜意安然。
直到他似有所感,往這邊望了一眼。
韓玉溪腳步一頓,平和的神色里,居然顯現一兩分失態的驚慌,若非枷鎖在身
、鎖鏈被引,幾乎要拔腿奔逃。
耶律堯本來還漠不關心的視線頓住,微抬睫羽。
方才將士們一直在提及此人,他當然也知道這人是個三姓家奴。
更重要的是,好像認識他。
這就有意思了。
日暮西山,宴席落幕,而夜晚也逐漸降臨。
新換的牢獄相較之前,更狹小逼仄,但能夠望到窗外一點寒星,月光很亮,今天正是十五,天氣晴朗,明日想必也是好天氣。
韓玉溪坐在乾枯發霉的草堆上,吐納調息。
忽然,輕輕的腳步聲走進,他還以為又是來人審訊,也不著急睜眼,打算運行完這一周天,卻聽到來人笑道:「好久不見。」
韓玉溪猛然睜眼,下意識地後跌,陷入草堆,後背抵著牆壁,他才能感受到一點安全似的,抬起哆嗦的手指,指著來人道:「你你你你!你居然還活著嗎?!」
耶律堯本有些納悶此處看管為何如此鬆散,但韓玉溪的反應顯然太大,他覺得相當有趣,反問道:「怎麼,我不該還活著嗎?」
隔著一扇鐵門,重鎖在上,鎖住了韓玉溪,反而也讓他有了靠山,他沉默片刻,怪笑一聲:「禍害遺千年。」
「承蒙讚譽,我自當長命百歲。」耶律堯不以為忤,他掏出不知哪裡順來的鑰匙,「我想進來可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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