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旻應是。
又對宣榕道:「昭平,小半月沒見你了,陪朕走走。」
宣榕亦稱好。
帝王隨扈浩蕩,一出太廟,守侍的宮人就緊跟了過來。
謝治擺擺手,示意他們跟遠點,這才向著攬月池走去,愁眉不展道:「看到了吧,聞家那小閨女,怕阿旻吶!三年前朕就說了,這不是好姻緣,可最後別成怨偶,別像朕和他娘一樣咯。」
說來很是奇怪,伴蓮而生也好,極有佛緣也罷,都只算是真真假假的讖言。但有宣榕跟在身邊,走一走,聊一聊,再煩躁的心都能寧靜片刻,卻是真的。
謝治並不吝嗇於把這些心中煩悶給她說。
果然,宣榕溫聲安慰道:「她父親是東宮近臣,家裡一脈都維繫在阿旻身上,又愛重阿旻,自然會由愛生畏。再加上他們二人成婚不足半年,阿旻又在各地巡檢軍務,聚少離多,有點生疏是正常的
。以阿旻的性子,娶了人,會對人負責的,只是……」
謝治嘆道:「只是到底不會如對顧楠,是吧?」
宣榕只能無奈笑道:「舅舅。」
謝治搖頭:「我還不清楚他的!」既然提到了此事,他順帶追問了句:「諸事繁雜,一直也忘了問,顧楠現在何處?無依無靠,又要隱姓埋名,能多幫襯一點是一點。她有何需求也儘管滿足。」
「上月她給我寄了封信,當時在嶺南。」
謝治大驚失色:「小姑娘家家的,跑嶺南幹什麼?不嫌蚊蟲毒獸多嗎?」
宣榕挑能透露的說了:「教書。她每教個數月半年,就會騰挪位置,從望都沿路南下,三年過去,也便到了嶺南。」
謝治皺眉:「一個人?」
「有位姊姊帶著。」舅舅口風嚴實,宣榕想了想,還是如實告知,「唐蘇您可還有印象?」
看謝治微愣,宣榕就知他日理萬機,沒記住這位在波譎雲詭的案件之中,隱匿背後的女子,提醒他道:「我去萬佛洞那年,歸程路上,順帶摻和進的『宋軒誣陷案』。」
謝治有了印象:「可是那位改嫁後,也不忘替夫伸冤的夫人?勇敢忠貞,叫唐蘇是吧。」
宣榕點了點頭:「當年一別,她便去閩南投靠長姐了。後來跟其出海大半年,回齊後,想要四處走訪,尋找商機、洽談合作,苦於各地官府商會都不怎麼買帳,求助於我,我便寫了拜帖給她,順帶拜託她沿途照看一下顧楠。」
生於皇權,謝治見過很多一夜潦倒、一朝升天,但沒見過這種脫胎換骨,一時感慨:「恩同再造啊昭平。」
一個人的人生,之所以發生凌冽轉折。
或是因時運,命運加諸於身;或是因權勢,落得破敗人亡。但也有很多人是本就有向死而生的勇氣,拼盡全力去換得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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