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他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把明晃晃的短刀。
!!!
喬溪瞪大眼睛,扯著哭叫了三天破鑼一樣干啞的嗓子罵人:「你還想殺人滅口!?」
沈夷光一愣,低頭看了看匕首,連忙調轉手柄,刀尖對準了自己,連忙解釋:「我沒有。」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自知對不住你,罪孽深重。如今你趕我走,我無話可說。」
「但是在那之前,可否再讓我辯解一番?」
他不想讓喬溪將他當做何秀才那樣的無恥之徒,就算被趕走,他也希望喬溪別那樣看待他。
喬溪其實這時候已經沒有剛醒時候那麼的憤怒了,但是又拉不下臉,冷哼一聲:「那你狡辯吧!」
沈夷光在他昏迷的時候想了很多很多,知道一味欺瞞是行不通的。小竹子分化後他就想是不是要找個機會和喬溪聊聊,可惜還沒來得及想好就先一步事發。
事到如今,他只能選擇將一部分真相告訴他。
「我其實不是中庸。」他艱難開口,緩緩道:「前幾日那樣對你,也並非我本意。」
「只是雨露期到了,我實在無法自控。」
信息量太大,喬溪瞪眼看他:「你是天乾!?」
怪不得那玩意……
喬溪又質問道:「為什麼不早說!?」
沈夷光連忙解釋:「我確實隱瞞有錯在先,但請你相信,我是有苦衷的。」
「而且我雖是天乾,但自從十四歲分化,多年來從未有過尋常天乾的雨露期,我以為我們本可以相安無事。」
他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只除了去自己和岑兒的真實身份,又說:「我們實在走投無路,才不得不選擇此地安家。」
「小溪,是我對不住你。」
「你想打罵責罰都由你,我絕不會有一絲怨言。」
喬溪本來身體就疼,又聽他欺瞞自己這麼久,之前還說騙他說什麼逃難,一時氣頭上火,口不擇言:「那你去死吧!」
話已出口,沈夷光抬起了頭。他的眼眶通紅一片,似乎噙著淚光,低聲說:
「……好。」
「我說過就算你要殺我,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但是能不能……暫時留我一命?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不能現在就死。」
「你放心,我絕不是言而無信之人,貪生怕死之人。只要我完成心愿,來日必定親自上門,將人頭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