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嘴的多,那這般動手的呢?」宋訣陵笑道。
雪白的酥膚被那長指撫著,除了有絲癢,也沒別的。季徯秩處之泰然,由著宋訣陵胡鬧,想瞧他屬意鬧到什麼地步。
那宋訣陵目光下移落在季徯秩耳垂硃砂痣上,他笑了,道:
「侯爺這般縱容我,可要當心把人胃口養得大了,日後騎虎難下。」
「宋公子胃口再大也吞不下我的,我好歹會點武。」
「嘗了甜,遭點苦是應該的,那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季徯秩淡笑一聲:「您在繾都吃花酒吃瘋了?怎麼敢將從青樓學來的東西擺上明堂?」
「有何不敢?覺著丟臉嗎?噯!小侯爺也真是……對我陌生著呢罷?往後要不要常同我玩玩,好好熟悉熟悉?
「我沒興致養會吃人的狼,您若是把手腳廢了,我說不準還樂意把您關進籠子裡瞧臉蛋兒。今兒您玩刀耍劍,卻在我跟前裝爛人混子……」季徯秩略微眯了眼,猝然攥住宋訣陵的手腕往案上摁,只聽「砰」的一聲響,他笑道,「二爺,您好生辛苦!」
季徯秩稍加停頓,頃刻過後又發力將宋訣陵的手往案桌上碾,道:
「我清楚紈絝習氣是您外邊的衣裳,那是隨意脫不得。可您也要明白,我賣您幾個面子不去戳穿,還裝作信了……這般同您逢場作戲,那是因我與世無爭,不是真樂此不疲!您還是莫要太過得意忘形,當心自討苦吃。」
宋訣陵還笑著,抽回手來:「小侯爺,怎麼這般的凶?」
季徯秩歪頭一笑:「我不是待每個人兒都這麼凶。」
宋訣陵玩味地笑:「我好特別。」
「嗯。」季徯秩點了點頭,「真真是流氓。」
「才知道?都說咱倆交情甚淺罷?」
宋訣陵把他的話當耳旁風,只用三兩句又將話給繞了回去,再這般下去恐怕真要沒完沒了,他於是閉了嘴,不再理那人。
宋訣陵很纏人,見狀起身將自己膝下那蒲團挪到季徯秩案桌邊,笑道:
「季小侯爺既然渾身是膽,敢跑到流氓跟前耀武揚威,這會兒就不該裝君子,合了嘴皮子不講話。」
「這不是正在後悔?」
宋訣陵聞言玩心大起,身後卻響了一道略沉的聲音:
「阿陵。」
宋訣陵闔了眸子,再睜開時朝季徯秩笑了笑:「噯——饒您一回,您先樂著罷。」
說罷他撐案起身問:「燕大公子,有何貴幹啊?」
那燕綏淮與徐雲承立在一處,正在端詳宋訣陵和季徯秩,他方要伸指問宋訣陵身旁為何人,長指伸到一半被徐雲承揮扇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