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以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想起來。」
薄執言指腹摩擦在江嶼眠的眼尾。
拽在薄執言的手臂上的手無力垂下:「我在想進入娛樂圈是不是一個錯誤,離開了你的保護,江唯找到我了,江家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了。」
薄執言捏著他的下巴看向自己,以上位視角垂眸,「後路,先生都給你安排好了,你在怕什麼?」
第44章 餛飩
10%的維科集團股份足以江嶼眠肆無忌憚的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
江嶼眠恍然間笑了,對啊,他在怕什麼呢,薄執言就是他的底牌。
他已經不是四年前孤身一人的江嶼眠,他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張揚,都是因為薄執言的偏愛,是他明目張胆的偏愛,所有人都知道這一份偏愛,只有他沉浸在替身怯懦的軀殼裡不願意走出來。
『三隻貓』基金會,薄執言彌補了他的遺憾,也彌補了他曾經明目張胆的愛慕。
江嶼眠牽起來了薄執言的手:「明天,拍完戲,我們去約會吧。」
在江嶼眠思考的時候,其實薄執言也是忐忑的,江嶼眠太執拗了。
曾經認定自己喜歡江唯,就真的四年抱有替身的思維。
他也該反思的,為什麼沒有更早的和江嶼眠交流,他原以為,江嶼眠有時候不說話是因為曾經的抑鬱症,實則,江嶼眠極度缺乏安全感,他的小心翼翼都是害怕失去。
「嗯。」
薄執言說。
江嶼眠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拍戲卻不是他能控制的。
沉舟看著是一個陰鬱男青年,但是在拍戲上一絲不苟。
劇本中高中時期的李子州因為性格孤僻不願意和他人交流被校園霸凌。
有一場戲是霸凌他的同學把他一個人關在雜物間,李子州拿著地上殘餘的的粉筆塗抹地面。
這場戲沒有配角,所有人都在雜物間外,只有江嶼眠一個人在雜物間內。
牆角的攝像頭還有喇叭對他進行指揮。
趴在地上的江嶼眠撿起起地上的粉筆,導演讓他畫,畫什麼都可以,憑感覺去體驗李子州被欺凌的心態。
紅色的粉筆在手中,他遲遲沒有下筆,他在思考,李子州的孤僻是因為缺乏母親的關懷,他有異裝癖,母親討厭他是一個同性戀,毆打他,辱罵他。
年少的他,活的不如一隻流浪的狗。
江嶼眠想起了九高那些年的事情,他對於李子州是有共鳴,可他不會坐以待斃,他更狠,他不顧及以後,他更像是一個瘋子。
粉筆摩擦地面,光影從小窗中透出,細碎的塵埃在光束中飛揚,江嶼眠不停的揮舞手中的粉筆,甚至鼻腔中也開始吸入粉塵,他捂著口鼻開始咳嗽,眼淚打濕了睫毛,是因為角色還是因為自己,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