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執言不是在逼迫江嶼眠,只是在提醒江嶼眠,他擁有一個後盾。
江嶼眠的眼眸清透,一瞬不瞬的凝視薄執言的臉,斂著情緒,極其平淡的說:
「我要讓所有『主人』都暴露在陽光下。」
「我想審判他們。」
否則他的後半生將永遠活的不安寧。
薄執言黑眸深邃,此刻的他異常平靜,就是江嶼眠需要一把刀,他還會另外找一塊磨刀石,給他磨利索了才送過去。
「薄執言,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自虐貓視頻泄露之後,江嶼眠已然暴露在那些潛藏於暗處的『主人』視野之中,他是『七號路』僅存的 「餘孽」。所有人都緊盯著他,害怕他恢復記憶。
為什麼呢,因為他知道的太多了。
他見過所有人。
他主導過一場又一場戲劇。
………
海市,趙家。
趙雅心眉頭緊蹙,手裡拿著一疊a4紙,滿臉擔憂地仰頭望去:「父親,我看了他醫院的報告,他的記憶已經恢復了,江嶼眠這個人,必須除掉。」
毫無聲息的書房中,僅有趙啟剛所在的辦公桌處存有昏暗的燈光。趙啟剛身居多年,那如刀鋒般的眼眸中,儘是桀驁與壓迫之感,令人窒息不已,趙雅心心頭猛地一緊。
「江嶼眠被薄執言護得緊,你有什麼辦法。」
趙雅心跪在地上,忍著膝蓋的疼痛,笑的嬌媚:「我打聽到他最近要去一趟國外。」
趙啟剛聽到她的計劃這才放下手裡的文件,冷漠的注視她:「處理乾淨。」
「雅心啊,你要記住,你已經死過一次了。」
趙雅心當然知道自己已經死過一次。
活著才會什麼都有。
「謝謝爸爸垂憐。」
趙啟剛輕蔑地斜視過去,鋥亮的皮鞋輕輕抬起趙雅心小巧的下巴:「江嶼眠是個硬骨頭,當初還多虧了你,才發揮他的價值。」
不過可惜了,『七號路』已經不復存在了,如果當初七號路沒有被發現,江嶼眠將會是完美的『傀儡師』。
沒有靈魂的玩偶不止適合做doll也適合做一個『傀儡師』。
「馴化不如被馴化,不是嗎,我親愛的父親。」
屈辱不甘,種種情緒都被掩埋在心底,趙雅心漂亮的鵝蛋臉上只剩下嚅慕愛戀.
趙啟剛對自己的 「作品」 甚是滿意。似是惋惜般地說道:「只可惜,今後你是江遠舟的人了。」
趙雅心歪著頭,嬌俏迷醉般的笑著,是啊,她以後就是江遠舟的人了。
誰都逃不脫的呢。
她那時說錯了。
江嶼眠是她下過最成功的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