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想一個耳光打醒紀宴卿。
讓他睜大眼睛好好瞧瞧自己遺忘的究竟是誰。
他曾經愛到死去活來的究竟又是誰?
裴序叼著煙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狠狠將窗簾拉住。
眼不見心不煩。
作為朋友,裴序親眼目睹了一切起因,經過,以及結局。
宛如一本書,從翻開到最後,他以旁觀的角度看了個通透。
這個世界總是對江望景敵意至深,把愛變得曲折艱辛。
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到頭成了心中無法治癒的疤。
裴序真的很想把話一次性說完,奈何不忍心江望景再受一遍打擊。
本來已經逃離了是非,再糾纏就太可憐了。
裴序該幹嘛幹嘛,沒在搭理紀宴卿。
過了幾個小時,他躲在別墅二樓的陽台偷偷往下看。
紀宴卿這個倔種不出意料地還在。
於是他拍了張照給徐寂發過去。
裴序:罰站哥在我家樓下堵著。
C國有時差,徐寂看到照片時已經是深夜,而且正打算睡覺了。
可當紀宴卿的身影重新回到視線,徐寂還是不由得心頭一緊。
因為太愛了,以至於根本不可能做到事不關己。
但凡與之有關的,哪怕是芝麻大點的事兒,都無法從心裡挪走。
猶豫兩分鐘。
他給裴序打過去電話,開口欲言又止:「紀宴卿……找你幹什麼?」
「我猜他可能是知道你改名字故意躲他的事了,不過我什麼都沒說,把他轟走了。」
聞言徐寂心亂如麻,緊張的閉了閉眼。
半晌他才鎮定下來,「我知道了。」
──
次日清晨,裴序出門扔垃圾。
冬季漫長的寒冷還未過去,裴序裹緊大衣打開門。
一開門,他愣了。
裴序怪叫一聲,隨即發出驚訝地聲音,「我靠你…你……你怎麼還在!」
聽到開門聲後,紀宴卿抬起頭看他。
「裴序。」
「你昨晚沒回去?」裴序問。
紀宴卿沒答,他滿臉皆是疲倦,伸手拉住裴序胳膊。
「我這輩子沒求過什麼人,算我求你的,徐寂他到底是誰?」
「我以前、以前是不是認識他,我沒出車禍之前我們兩個是不是好過。」他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嘶啞還帶了哭腔。
「你說句話啊,你說話啊,為什麼你們都不告訴,我明明就認識他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