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好笑地應,順從地窩在他懷裡。他說得對,這個磨砂質地的沐浴露真不錯,增加了兩人體肉間的廝磨感,擁抱時更是無比緊合。
下半夜的氣溫降至二十度以下,但兩人都沒感覺到冷,沒人想要去把被子扯上來。
鄭予妮打了個哈欠,順著問他:「困不困?」
經天一聲哼笑:「我現在怎麼可能困。」
「你什麼時候回去?我上周聽蘇姐說準備上會了。」
經天知道她在問他什麼時候回市里:「這周上會,完了之後報區里,市里再過會,應該也到五一後吧。」
「哦。」鄭予妮睜著眼睛發呆。一年時間過得好快,還有兩個月,他就要回去了。
「上周就想跟你說,但是你又不理我。」經天聽起來很抱怨。
鄭予妮一聽,立馬爬了起來:「喂,這次是你先不理我好不好?我就跟你說完我找子浩幫我搬家,你就走了,然後就這樣了啊。」
經天一陣回想,笑了:「哦,好像是吧……反正之前都是你不理我。」
「所以你都知道為什麼嗎?」
「我怎麼知道,我肯定覺得莫名其妙。」
他的語氣十分欠揍,鄭予妮沉住氣,變得硬冷了幾分:「經天,我跟你的帳本確實很厚了。」
他好無所謂,還是在笑:「哦,那你算。」
終於到了開始算帳的時候。鄭予妮為自己這半年來所有的憋悶和怨懟長長嘆了口氣,這一刻她已經設想了無數次,她很清楚這一切肇始於何時,很篤定自己第一句話要說什麼。
於是她說:「第一次你也……沒什麼錯,我本來確實是不想了解你,所以別人聊到你什麼都不問啊,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你突然開始撩我,所以我就大概跟別人套了一下話,然後覺得……你是我惹不起的人,我還是離你遠點好。」
經天有點懵怔:「什麼時候啊?」
這她得有意見了:「我倒是想請問呢,你覺得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撩我的?」
經天笑了,這種事情男生總是記得沒女生那麼仔細的,畢竟他也不會如她那般復盤琢磨,百轉千回。所以他想了好一會才說:「很早吧,一起值班那次比較直接——但你也很直接。」
這比鄭予妮所感知的晚了些,她試問道:「所以,你發燒請假回來那天,在辦公室發文簽字的時候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