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鄭予妮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他眉眼間隱含的笑意,嘴角也跟著難以抑制地上揚。她明知故問:「你笑什麼?」
「就是……有點意外。」經天當然要承認,他要大大方方承認:「我覺得大三大四年齡也不小,然後你們在一起還蠻久……」
他實在沒忍住,又笑了一下,看起來真的好開心。
鄭予妮當然不想在這個時候順著拱他,她無言地看著他,微光渾濁,可他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
然後他突然說:「我也沒有啊。」
鄭予妮猜到了,卻還要確認:「沒有什麼?」
「性行為。」
這可真是將堵在她心口的一座巨石轟然擊碎了。明明有了答案,可她卻變得更心驚膽戰,小心地繼續問:「從來沒有?」
「沒有,」經天很乾脆,「高中那麼小,大一也沒有在一起很久吧。」
「也沒有一夜情和炮友?」
「沒有。」
似乎夠完整了,可鄭予妮還得再補充:「跟男的也沒有?」
經天淡定的面容瞬間充滿了鄙夷與慍怒:「鄭予妮我真的要嚴正警告你,你這種思想很危險。」
他一炸毛,她一如既往地笑了起來:「我靠,你跟那麼多gay玩,還有人來找你,你還給我看過聊天記錄,我還能不想?」
經天想想她說的在理,打算大度些不計較了:「行吧,那也沒有。」
鄭予妮這下真是泰然通透,渾身飄然,極度舒適。她乖乖地應了聲「哦」,然後放鬆地窩在他心口處,像只小貓一樣蹭了蹭,喜滋滋地打起了滾。
見她如此開心,他突然一下子什麼氣都沒有了,聲線驟變溫柔:「你是不是不敢問?」
鄭予妮承認道:「是啊,你又看出來了。」
她是不敢,她為此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卻還是不敢,她害怕答案令她無法接受,就像他們打電話玩對問遊戲時她遲遲沒有問他的從前一樣。即便到了剛才,明明她可以順水推舟問他,卻沒有勇氣開口。
經天一言道破她:「你好像把我想得很可怕。」
鄭予妮很是理所當然:「你不可怕嗎我請問呢?」
經天好無辜:「其實我覺得你也差不多吧。」
「我請問呢?」
「就感覺很難搞啊,這麼久,又猜不懂,」他認真苦惱,「我還覺得你談過很多呢。」
雖然聽著不舒服,但她不知為何忍不住笑:「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