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抬眸看見殷故那雙似愁似怨,似惱似泣的複雜眼神時,他明了了。
現在的心情,全都是眼前這個男人所致。
寧洛眉頭輕顫,語氣瞬間委屈起來,他抱著厚重的衣裳撲在殷故懷中,抖著聲音道:「殷郎,你是不是生我氣,是不是生我氣了?」
殷故眉頭微蹙,卻看不見任何憤怒的神情。他看著寧洛委屈的神情,眼中瞬間只剩下心疼。
他將寧洛緊緊抱進懷中,卻未予以任何答覆。
可只是擁抱就足以讓寧洛淚如雨下,他哭著道起歉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殷郎……對不起……」
寧洛哭嚷著,腦子發熱,未察覺到殷故的雙臂越發用力,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殷故依然沒有說話。
寧洛繼續哭道:「這三百文錢,我以後一定會砸鍋賣鐵還給你的,你……你……你莫要生我的氣……我保證以後一定學著管家,理錢,勤儉持家不再亂花錢了!」
殷故動作一滯,貼著寧洛耳邊幽幽發出一聲疑惑:「……哈啊?」
寧洛緊咬下唇隱忍發聲,身體不停顫抖著。
殷故緩緩鬆開擁抱,捏著寧洛雙肩低頭看他,見他垂頭啜泣,懷中又抱著一團厚重的衣裳,殷故覺著腦子有些轉不過彎。
這時寧洛將懷中衣裳一抬,抽泣著將自己所做所為如實托出,他道:「天馬上入冬,我們又準備啟程去彌河山,天涼,我怕你冷,就去為你定做了一件冬襖……有點貴,錢都花完了,我還找仙君借了22文才湊夠,這兩日我只找到一家酒樓肯收我做工,我想著這兩日得趕緊把錢給仙君還上……」
寧洛說著,立即回神,抬起頭,淚眼婆娑的望著殷故,連忙道:「你的錢我也一定會想辦法還……!」
寧洛話還未說完,就被殷故捧起臉頰,覆唇而上。
霎然間,寧洛腦袋又變作一片空白。
殷故倒映隱忍與欲望的赤紅色瞳孔在寧洛眼中一閃而過,緊接著便近到看不清了。
眼淚朦朧視線,情愫朦朧思緒。
寧洛幾乎要被唇上那抹溫軟吻得頭暈眼花,他身子發軟,頭微微往後傾,身前人就立即一手頂住他的後腦勺,霸道強勢的將吻持續。
雙唇相依,若即若離,一雙舌糾纏,輕觸,深入。
許久,寧洛要被吻得窒息時那人才捨得鬆開,熱氣相撞間拉出一條晶瑩細線。
粉色在寧洛臉頰上暈染開,他雙眼迷離,像塊無法思考的木頭般痴痴望著殷故。
殷故眉頭輕輕一皺,隨即又似自嘲般用鼻子嗤笑一聲,隨即在寧洛反應過來前將他打橫抱起。
陰風又鎖門,殷故將寧洛抱上床榻,一雙赤色眼眸緊緊望著他。
寧洛手中還抱著那團沉甸甸的衣裳,他微微張嘴,輕聲道:「殷郎,衣服……嗯……」
他又被殷故吻住,手中的衣裳被殷故拿去放置一邊,他抬起雙臂摟住殷故的脖子,紅著面頰回應這愈發燥熱的親吻。
寧洛微微睜眼,悄悄注視著他的郎君。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步步淪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