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都這麼說了,大家自然也要奉承,戴佳氏比黃氏還早了一步:「妾剛才一直看鈕祜祿妹妹,可竟不知如何形容,只會一句,真是好看。福晉這麼一說,妾覺得豁然開朗!」
一句話奉承了兩個人,戴佳氏其實有些才能的,就是運氣差了些。
「戴佳姐姐這話,倒讓我無地自容了。」
「妹妹這一害羞,更是美不勝收,哎呀,真是瞧著挪不開眼了。」戴佳氏笑道。
「妾也一直看著鈕祜祿格格呢,同格格比,妾才是無地自容了。」黃格格也趁機說了一句。
溫晚笑笑,不再應她倆的話。
也沒有借著福晉的態度,就主動討好搭話的意思,而是坐姿端正的,發呆…
福晉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就轉而同烏拉那拉氏說了兩句話,無非就是天熱了,屋子裡薰香覺得悶了這樣的瑣事。
只說了兩句,福晉便讓散了。
回去後,溫晚換了衣裳,卻沒有同往日般窩在炕上,而是去了後頭的書房。
當然不是為了看書,只是覺得屋裡太熱。
春然立刻會意,把溫晚白日裡常用的東西都收拾了,一趟趟親自往那邊送,然後再一一安置。
那邊有一個寬敞的貴妃榻,可以供溫晚歇著,她將窗戶輕輕推開,隔著後頭規整的小樹林,隱約能看到水面。
春然在榻上布置了許多的軟枕,她細心,選的都是沒有複雜刺繡的,如此便不會磨著溫晚。
含珠則捧了許多百合花來,說是府里花房剛孝敬的。
「主兒的新衣服也送來了,倒是快得很,一共送了三套來了,說不出五日,再送三套來。」
「還有這個月的份例,也送來了,竟沒等我們去取。」含珠臉色微紅,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興奮的。
她安置了百合花後,又給溫晚端了一小小碗微微冰過的雙皮奶來,上面鋪著的一層,一半是糯糯的紅豆和一半是桃子醬。
「主兒,您身子只能吃這一點兒,委屈主兒了。」
溫晚笑笑,小聲道:「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含珠立刻精神百倍:「奴婢為主兒肝腦塗地!」
「哪裡來的冰呢?」溫晚吃了一口,隨口問道。
這雙皮奶可不像瓜果,可以用井水浸過。
「冰窖送來的,不多,不能拿來給主兒納涼,不過可以做些涼菜。」
「聽說福晉那裡是用著做冰果碗的。」
「那一會兒你們也都用一碗,嬤嬤呢?問問嬤嬤能不能吃得?用一小碗也好,今兒實在熱的狠了。」溫晚緩緩吃著。
「嬤嬤去收銀子了。高公公送來的。」
「三千兩,全是白花花的銀子!」含珠比劃著名。
正說著,何嬤嬤就進來了,捧著一個托盤,裡面是一個盒子,和一張紙。
雙手恭敬的呈給溫晚:「主兒,爺寫的禮單。」
含珠跟春然本來嬉笑的臉色立刻收斂了。
仿佛弘曆的手寫禮單是多麼神聖的東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