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喑晚上的應酬不是談生意,是見幾個從A國來的長期合作夥伴,那是他接手梁氏之後談成的第一筆大生意。
幾個人聽說他結婚了非要來賀喜但沒趕上好時候。
梁喑親自設宴招待幾人,席間一輪輪敬酒他喝得也爽快,紅的白的湊一塊兒往下灌,無名指上那枚戒指在燈光下亮的耀眼。
「小梁總,不聲不響就把婚結了,連個喜酒都沒讓我們喝上,今天特地來了也不讓我們見一見小嫂子,你這就過分了啊。」
「就是,我們的賀禮都還沒送上呢。」
「今天也不帶來介紹我們認識認識,小梁總您這就太見外了。」
梁喑讓幾人輪番指責,笑說:「他膽小,我怕各位在他跟前也喝不痛快。」
「你們東方男人就是護短,小、小氣!」男人暈著頭,拍著梁喑的肩膀說:「你,你傷了多少人的心你知道麼!Annie還在等……等你……」
梁喑勾著點笑,說:「這不歸我管,我只能負責我太太的感情。」
一場酒喝得沒完沒了,梁喑看時間腕錶指針已經快指到九了,怕沈棲等急,這小孩兒第一次來接自己,雖然是被迫但總歸來了。
他拿出手機,發現沒有聯繫方式。
沈棲在學校待到了八點四十,估計從這兒到梁喑應酬的地方需要十分鐘,他如果喝酒了的話應該很不舒服,便打算先給他買杯蜂蜜水帶上。
等餐時手機響了一聲,是一條微信好友申請,備註:梁喑。
他差點兒把手機扔了,手忙腳亂點了同意,下意識在店裡找人。
那頭的消息就發來了。
梁喑:買什麼呢?
「您好,蜂蜜檸檬水好了,請拿好。」
沈棲接過蜂蜜水,空出一隻手給梁喑回了消息,出門就看到了停在對面的黑色邁巴赫,紅燈一秒一秒地跳,他心臟也跳。
沈棲深吸一口氣,走到對面上了車。
梁喑靠在后座,西裝已經脫了隨手丟在座椅上,領帶扯開領口扣子也解了兩顆,深邃雙眼透著酒醉的紅意,看起來有點嚇人。
車內有很沉重的酒氣,半落車窗也完全散不開。
梁喑呼吸比平時重,每一下都像是從鼻息深處逼出來的,有一種脫離了內斂克制的、隱蔽的野蠻意味。
梁喑欺身過來的一瞬間,沈棲下意識掐緊蜂蜜水別過頭,濃重的酒氣在他鼻尖耳側噴薄。
太近,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