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這火苗還不滅,他們就始終走不到兩寬的境地,不管是放手,還是……
還是什麼?鍾遠航猛的捏緊了拳頭,不願意再往下想了。
他分不清是不敢想還是不願意想,乾脆不去想,他快步穿過停放得亂七八糟的兩輪車們,找到了自己的車,猛地拉開車門,坐進車裡。
回到房子的時候,天上已經出現了微弱的晨曦,疲憊又卷土再來,鍾遠航閉著眼睛按開指紋鎖,憑著肌肉記憶走進玄關,脫了鞋子,腳在地板上劃拉,找自己的拖鞋。
不對勁,地板是熱的,地暖開著,怎麼會開著呢?地暖的開關和客廳頂燈的開關挨在一起,每天關燈的時候,鍾遠航都會確認自己關上了兩個開關,家裡有別人。
鍾遠航猛地睜開了眼睛。
從玄關能看見餐廳和客廳,鍾遠航一眼就看見了餐桌上擺滿的列成方陣一樣的白白胖胖的餃子,一轉眼,還有擺在客廳茶几上比餃子更大個兒的包子。
乍一看,屋裡沒有人。
鍾遠航先去了主臥,床上整整齊齊,什麼都沒動過,再去了客臥,依然整整齊齊,是白天鐘點工來收拾的。
但鐘點工絕對不會給自己包餃子和包子,在這間房子裡做過飯的,只有張燁。
那麼張燁在哪裡?包完了東西也不收拾進廚房,就這麼走了?
鍾遠航走回餐桌邊,拿起一個餃子看了看,真能折騰,連餃子皮都是現擀的。
這些東西應該怎麼貯藏?全都放在一起會粘上的吧?
鍾遠航拿著個軟乎乎圓滾滾的新鮮餃子,一時陷入了手足無措的沉默。
一聲輕微的鼾聲打破了這種介於溫馨感動和煩惱不便之間的沉默,鼾聲從客廳沙發那邊傳過來,被沙發的靠背擋住,處於鍾遠航視覺的盲區,倏忽又歸於平靜,聽起來是將醒時翻身帶來的呼吸起伏。
鍾遠航走近沙發,看見了躺在上面,抱著胳膊蜷著睡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