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觀讓人將尤為帶下去,好生看管不能出岔子,快步跟上檀韞。路上,他向檀韞告了傅一聲一狀,質疑此人心懷不軌。
「那些話,他聽到了也沒什麼。只是,」檀韞說,「他為何會覺得我與傅世子會發生爭吵?」
是觀說:「或許他也覺得自家世子性子不好,很容易得罪人,所以率先來牽線搭橋。」
性子不好麼,檀韞回想這些天的相處,覺得傅世子除了不珍惜自己之外,在脾性上沒有什麼不好的。且傅世子雖說身份尊貴,但對於賠禮道歉這樣的事卻是半點不忌諱,並不覺得說一句抱歉就會損害自己的威嚴和地位,如此,就算他們哪日真的發生了爭吵,也不需要誰來做台階吧?
「就是。」另一邊,傅濯枝也從傅一聲那裡得知了此事,納悶道,「你憑什麼覺得我們會爭吵?你憑什麼摻和我們之間的事?」
「淡薄了,」傅一聲涼聲說,「現在不是您拉著我讓我幫您想主意的時候了。」
傅濯枝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用完就丟,冷酷地說:「是,你可以滾了,趕緊滾去檀馳蘭那裡跟他解釋清楚,說你不是去偷聽的,只是夢遊。」
「檀監事會信嗎?」
「信不信是其次,要緊的是態度。」傅濯枝命令傅一聲微笑,叮囑道,「給我恭敬、認真、嚴肅、態度擺正了。」
傅一聲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含糊不清地說:「是,屬下現在就去。」
他出去了,撞見來送信的近衛,慘遭調侃,「統領,年紀輕輕的腦子就殘了,怎麼這副傻樣?」
「滾蛋,你才殘了,你眼睛殘了。」傅一聲麻木地放下嘴角,收回牙齒,並一腳踹開近衛,去給檀監事解釋了。
近衛拍了拍屁/股,快步走到廊下,恭敬道:「主子,雍京來信。」
「念。」
近衛拆開信筒,捻開一條信紙,紙上兩行字:「淑妃有孕;御前牌子添了一人,是鐘鼓司落絮,與……」
鐘鼓司是個低賤的衙門,從裡頭出來,一朝就到了御前牌子的位置,天大的恩寵了。以陛下的性子,本不該如此。傅濯枝思索著,從帘子後出去,見近衛盯著紙條,似有猶豫躊躇之意,涼聲說:「怎麼,要瞞而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