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敢!」近衛跪地,立馬如實念道,「……與檀監事有三分相似。」
屋裡冷了下來,傅濯枝眼神陰沉。
「淑妃,落絮。」這個落絮,上一世未曾出現過,檀韞瞧著信紙上的內容,輕輕一笑,「我才走了多久啊,都坐不住了。」
「這個落絮爬的也太快了吧,說一飛沖天也不為過。」是觀擰眉,「他絕對有問題!」
檀韞將燭罩拿開,將信燒了,說:「宮裡最不缺聰慧伶俐的人。」
「您沒瞧見柳來哥信里寫了嗎,那個落絮跟您有三分相似!」是觀不高興地說,「這是來跟您爭寵的!」
檀韞失笑,「他要是只憑藉這三分相似就能與我爭寵,我這些年就算是白活了。」
是觀驚覺言語不妥,渾身一哆嗦,跪地磕頭說:「小爺,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我……」
「別我了,起來吧。」檀韞吩咐道,「去給柳來回信,讓他把人盯緊就好,若落絮敢對陛下動不該有的心思,直接擬個法子料理了,罪責我來擔。」
「是,我這就寫。」是觀從地上站起來,去外頭洗了手,坐到書桌後給尚柳來回信。
這會兒傅一聲也到了,態度十分良好地向檀監事解釋並賠罪,很地得到了檀監事的原諒。他道了謝,麻溜地回去了,卻發現先前來送信的近衛萎縮地蹲在廊下的角落處,朝他搖了搖頭。
又發脾氣了。
看來是信上說了什麼事兒。
傅一聲猜測著,過去問了一嘴才進去,找到坐在書桌後的傅濯枝,說:「檀監事沒有怪罪。」
「嗯。」傅濯枝轉著根狼毫筆,纖長的睫毛垂著,「給二音傳話,讓他把落絮的底細仔仔細細地查一遍,再給宮裡遞個話,把這個落絮盯死了,他敢有異動,直接殺了。」
傅一聲取了筆寫信,讓近衛拿走,立刻發回去。他站在書桌前,說:「從鐘鼓司走到御前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陛下欽點,可陛下身邊那麼多得力的人,這個落絮就算再聰慧能幹,也不能直接爬到御前牌子的位置。」
「偏偏就是個和檀馳蘭『三分相像』的人。」傅濯枝說。
傅一聲快速瞧了他一眼,那臉色實在難看,「陛下應該不會犯糊塗……吧?」
一個人會不會犯糊塗,這個人自己都料不准,讓傅濯枝不痛快的是落絮,或者說是把落絮推到御前的人,這些人把檀馳蘭當成了以色侍君的佞寵,認為憑藉一個贗品就能分權甚至取代,哪怕檀馳蘭已經站在了能和何百載分庭抗禮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