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你在這兒待了這麼久,」他停了一會兒說,「我一直奇怪,你這樣一位巫師怎麼從來不想離開學校。」
「哦,」鄧布利多說,依舊面帶笑容,「對於我這樣的巫師來說,沒有什麼比傳授古老技藝和訓練年輕頭腦更重要了。如果我記得不錯,你也曾經看到過教師職業的吸引力。」
「我現在仍然能看到,」里德爾說,「我只是奇怪為什麼你沒有去更顯赫的位置,比如說參加這次的部長選舉呢——在你被兩次提名後?」
「實際上有三次了,但魔法部的職業對我從來沒有吸引力。你不也是如此?被提名後拒絕了參加選舉,反而大力支持塔伏特先生——我相信塔伏特先生能夠做得很好,我想。」鄧布利多似乎意有所指。
里德爾不帶笑容地低下頭,看著自己那杯酒。
鄧布利多沒有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而是帶著愉快的表情期待里德爾先開口。
我揉了揉鼻子,這個老人的談話技巧和里德爾先生一樣高超,他能帶動和把握整個談話節奏。
我很高興看到里德爾先生吃癟,畢竟我從來說不過他。
「我回來了,」過了片刻,里德爾說,「你想必知道我離開這裡後見了很多,也做了很多,我可以教授我的學生從其他巫師那裡學不到的東西。」
鄧布利多從他的杯子上面打量著里德爾,我不安的往椅背後面藏了藏,「是的,我知道你離開我們之後見了很多,也做了很多。」他平靜地說,「關於你所作所為的傳聞也傳到了這裡,湯姆。如果它們有一半可信,我將非常遺憾。」
里德爾依然面無表情,「偉大引起嫉妒,嫉妒導致怨毒,怨毒滋生謊言。這你一定了解,鄧布利多。」
「你把你的所作所為稱為『偉大』,是嗎?」鄧布利多平靜地問。
我不贊同的搖了搖頭,如果他指的是里德爾的靈魂分裂設想,那麼我也會站在里德爾對面,那太危險了。
「當然,」里德爾說,他優雅的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瞳孔收縮成細細的一條線,「我和我的朋友做了實驗,可能已把魔法推進到前所未有的——」
「是某些魔法,」鄧布利多平靜地糾正他說,「某些。但在另一些上,你還是……恕我直言……無知得可悲。」
「老論調,」里德爾輕聲說,「可是,鄧布利多,我在世上所見沒有一樣能證明你那著名的觀點。」
「也許你找的地方不對。」鄧布利多提醒道。
「那麼,還有哪裡比這兒更適合呢?」里德爾說。
這就像是打啞謎,而我一句也聽不懂。
談話還在繼續,鄧布利多揚起了眉毛,「聽你指揮的那些人呢?」
「我的朋友們,」里德爾先生停了一刻說,「他們沒有我也會繼續幹下去,我相信。」
「我很高興聽到你把他們稱作朋友,」鄧布利多說,「我以為他們更像是僕人。」
「你錯了。」里德爾說,「他——他們是朋友。」